醋谭之前帮尤孟想洗过一次澡。
她自己的话,其实也还好,最大的感受就是一饱眼福。
就是尤宝宝好像被折腾地有点痛苦,还被醋谭“大刀阔斧”地剪掉了身上的最后一块布。
醋谭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尤宝宝不是说,她帮忙洗澡的感觉,也一样是“生不如死”吗?
“你如果愿意帮我洗澡,而且又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的话,我是完全都没有问题的。”尤孟想说得轻描淡写,完全是一副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醋谭的样子。
哪里还有什么对“生不如死”的担忧。
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在经历了真正的“生不如死”之后,对之前随便说说的那个“生不如死”完全没有感觉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总归还是最为强大的。
醋谭刚刚心里面的那一丢丢的犹豫,立马就跑到了九霄云外:“我给你买的那么多个‘杯子’,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不介意我看的话,我也是不太介意你用的。”
尤孟想前一秒还装得风轻云淡的脸,下一秒就变得有点“色彩缤纷”。
为什么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聊天,还能聊到“杯子”上面去?
有一个学医的女朋友,在享受到诸多福利的同时,也得要接受她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
幸好,醋谭同学不是专攻泌尿科的。
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前途渺茫”了。
尤孟想还在耐心地“等待”醋谭来收割自己的第一次,某人的思想为什么这么不纯洁,动不动就扯到关于“杯子”的话题。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尤孟想不需要“杯子”,就算真的需要,那也必须是一个醋坛子。
一杯子,又不是一辈子,爱谁谁拿走。
尤孟想说自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是有意提醒醋谭,让她接着练习收割的技艺。
理想从来都很丰满,现实却一直是那么的骨感。
他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呢?
左手的粉碎性骨折后遗症,尤孟想本来还希望在醋谭面前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右手能够行动自如的时候再看一看要不要做手术。
可第一次出问题,就被醋谭“逮个正着”,自己也差点就没能坚持下去,再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也不是一个办法。
尤孟想并不是那种有强烈自虐倾向,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装成一点事情都没有的人。
被左手的伤折磨了六年,并没有让尤孟想百炼成钢。
如果不是意志力比一般人都要更坚强一些,尤孟想一定还沉浸在药物成瘾里面,无法自拔。
尤孟想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左手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问题,只有痛苦没有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zuoz被照顾的太好,左手一直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幸福地有点久。
让尤孟想忘记了之前,习惯性的、每隔几天都要疼一次的感觉。
有小醋醋在身边,为自己忙前忙后,尤孟想明显感到自己对于疼痛的忍耐力,没有之前那么强大了。
昨天晚上,在醋谭无比轻柔地在他耳边说,不需要强撑的时候,他差一点点就要崩溃了。
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在身边,人都变得比较脆弱了?
他之前每次疼的时候,都想的是让自己铭记。
可能心中有“恨”的时候,对疼痛会比较麻木。
尤孟想意识到自己有点依赖把自己给“宠坏”了半个月的醋谭,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经常担心地连觉都不敢睡。
醋谭才看到一次,就担心成了现在这样。
这要是和以前一样,隔三差五地出问题,护工小醋醋肯定要比照顾他之前住院,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时候,还要更累。
人嘛,总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圣莫里茨的那半个月,尤孟想被照顾的很好。
他的左手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不适的状况,除去天气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醋谭根本就没有给他自己动手做事情的机会。
过去的半个月,尤孟想刻意掩盖了自己是左撇子的事实,连吃饭都不用动手。
除了需要动动嘴皮子之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醋谭一手包办。
牙膏是挤好的,毛巾是拧好的,如果不是出去吃饭的情况,尤孟想连水杯都没有自己拿过。
想喝水的时候,只要看一眼水杯的方向,醋谭就直接把水端过来喂他喝。
醋谭的整颗心都在尤孟想身上,才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读懂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
尤孟想一想到这里,就开心地笑了。
尤孟想以为醋谭会逼着他立刻马上就回去瑞士,没想到醋谭提出的第一方案是让教授过来。
有一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的女朋友,是幸福也是幸运。
尤孟想没有再说不想马上动手术这样的话,而是往床里面移动了一下,给醋谭空出大半张床的位置。
“你昨晚就这么趴着,是当心我乱抓,要握着我的手睡觉才安心,对吧?
现在才三点,我还要再储存点能量,也不知道等下还会不会下雨,你到床上来陪我睡吧。
你要是现在不上来,我肯定睡不着,就算睡着了,肯定连做梦都想着把你拉到床上来。
到时候用力过度,不用等到下雨,我的左手肯定还要再被神经给折腾一次。
你光看着就能看哭。
你别担心啦,我现在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