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主动约的你?”
“嗯……”
“为什么?”
“没问!”
“什么叫没问?”
“就是没问呗!”
“哎哎哎,我说你们俩别一问一答的了,这得说到什么时候去啊。老孟,你先来,把能告诉小涛的都说说,然后再让小涛说。咱们好好聊天,别搞的和审讯一样。”
不光洪涛和孟津别扭,一边听着的小舅舅在了洪涛这边,把外甥没有说、不好说的意思都阐述的明明白白。而且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说服力,也更不容易发生争吵。
“老胡,你就别跟着起哄了,这么弄我根本没法给小涛争取后勤支持和安全保障。经费问题怎么办?如果把嫌疑人惊了,谁来负责?”但孟津并不认同小舅舅的说法,办案都是有严格程序的,不能说谁想干就谁干。
“好嘛,这还没开始呢就忙着找背锅的了,舅舅,您说这事儿还能干吗?”洪涛怕的就是这个谁来负责,很多事儿本来没毛病,就是因为这个想法,反倒出了毛病。
“哎,小涛,也不能这么说,老孟肯定不会故意害你。再说了,你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想负责也轮不到。老孟说的也有点道理,办案总得有经费,你总不能自己掏钱去和他们玩吧?干脆还是算了吧,这事儿不好解决,还费力不讨好。”
对于这种指责,小舅舅还是坚决予以驳斥。先从道德层面肯定了孟津的人品,再从实际出发,否定了外甥参与的可能性,也不知道他到底支持那一边。
“也对,老周是我朋友,可我是真没能力帮他报仇,到七月十五多烧点纸钱,多来点供品吧。”不过洪涛还是听出来了,小舅舅是不愿意让自己掺和进去,可碍着孟津的面子又不好明着拒绝,这是暗示自己赶紧撒丫子呢。
“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合作!”碰上这样的甥舅俩,孟津也无可奈何,明知道他们在吊腰子,可光靠讲道理肯定没法说服,只能让步。
“我只和你一个人合作,不形成任何纸面文件。”洪涛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头。
“……那我和整个大队都不能给你提供实质上的支援,包括经费方面。”孟津想了想,还是摇头。
“放心,就算有我也不敢拿,好嘛,拿了你们的钱,这辈子就别想踏实了。也不需要你们的人支持,但我需要情报,你就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其它的不用管。放心啦,真玩现了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千万别再和我聊什么纪律了,你和我舅舅少去歌厅洗浴了?你还少去捞我了?这不都是纪律嘛。犯一次是犯,犯十次还是犯,为了破案犯一次不丢人!”看来好好说话是不成了,洪涛只能再切换回混蛋模式,用两个人都熟悉的方式沟通。
“那我也有个条件必须答应,你要把进度随时通报给我,私人的,不公开,我保证!”果然,这么说话孟津就容易理解了,不再纠缠合作方式,而且像洪涛一样也开始提条件了。
“……舅舅,咱能相信这个人吗?”洪涛想了想,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个吧……凑凑合合勉勉强强……”小舅舅左边看看孟津,右边看看外甥,很想不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邻居,这两个多说一句话都皱眉的人居然能合作,哪怕是捏着鼻子那也是合作。俗话讲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他也不能当坏人,也捏着鼻子点头吧。
“这是目前警方掌握的所有资料,你自己看……别打歪主意啊,u盘是你小舅的!”对于朋友的评价孟津好像很满意,伸手从兜里掏出个u盘放到了茶几上,起身走了。
“你的u盘怎么跑他哪儿去了?”洪涛小心翼翼的拿起u盘,好像捏着一颗手榴弹。
“……这是我放歌听的,什么时候到他手里了?”小舅舅也凑了过来,仔细看看,点头确认是自己的。
“看看,你把他当朋友,他整天偷偷算计你,以后长点心吧。”对于小舅舅和孟津的交情,洪涛是一百个看不顺眼,能拆台的时候绝不撮合。
“……小涛啊,我怎么觉得是咱爷俩上当了呢?他好像早有准备,就等着你开价呢。”小舅舅没听外甥的屁话,托着下巴在屋里踱了几步,有点明白过来了。
“嗨,也不能老让他吃亏,该给点甜头的时候就得给。你猜他现在是不是特别高兴?这就对了,让他先高兴一会,咱也没亏吃。”
孟津这套欲拒还迎的把戏洪涛早就看出来了,没别的原因,就是太熟了。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可以做到刻意伪装,但孟津没有,但凡说话做派和平日里稍微有点异常就会被看透。
“谁吃亏谁占便宜难说啊,你干这事儿本来就没赚儿,现在连经费都没着落了……我可提前声明啊,要钱没有,有也不去填这种大窟窿!”小舅舅伸出一根大拇指,对外甥的火眼金睛表示赞许,不过马上又变成了食指摇动,先哭起了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