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刑部是清朝刑部,可这个旧刑部街是明朝的刑部,差着好几百年呢!北京城的整体规划其实从明朝中后期就已经初具规模,清朝只不过是修修补补,没有太大改动。就拿东西长安街来讲吧,最初是由永乐帝朱棣修建的,两边只到长安门为止,东西长安门的位置就是现在的东单和西单。也就是说一直到全国解放,东西长安街只有现在东单到西单的一段,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呢。旧刑部街就在西单路口以北,解放后城墙拆了,长安街扩宽,原本的报子街和旧刑部街等好几条胡同、几千户民居也就跟着搬迁了,变成了复兴门内大街。现在电报大楼门口的位置,基本就是当年旧刑部街的位置。”
数了数在座的人,除了老高夫妻和烤肉的周必成,好像也没人能害了,洪涛才开始了第二个故事。这次不光说,还用手指蘸着饮料在桌上画图,随便几下就把东单、西单、复兴门、建国门、天安门勾勒了出来。有了这个几个重要标点,转车停留,那还得抽出点时间去大会堂工地义务劳动,为此还误过车。后来他也调回北京工作了,每次家里聚会都用这个故事教育小辈儿。当时我总觉得他是在编故事,今天让你一提,保不齐还就是真事儿。”
对于这个故事在座的人大多都缺乏共鸣,主要是时间离的太远,内容也有点不和情理,可信度不高。但有一个人信了,柏云不光信还主动提供了佐证,然后摇着头叹息,不知道是为她的舅爷啊,还是为她自己。
“瞧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柏律师,你啥时候也让洪扒皮给收买了,叛徒!”可即便有柏云的帮衬,王雅静依旧不信故事里的人和事儿。
“我也觉得洪哥说的有点过了,当年的人没那么高尚,只不过是愚昧,就像埃及人修金字塔一样。世界上凡是称得上奇迹的人工建筑,大多是奴隶主和帝王的手笔。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能驱使无数人无条件的听命。”
这次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周必成终于忍不住了,立场坚定的站在了王雅静一边,而且他有一套理论,听上去好像也有点道理。
“小周啊,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偏激了。太早的时候我不清楚,就说我小时候,大家的思想确实要比现在单纯的多,愿意为国家无偿付出。我可能比你父辈还小点,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可以回去问问他们。”
“吴经理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小年轻长在蜜罐里,根本不知道当年的苦!”
周必成的一番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先是遭到吴友良的反驳,继而连很少参与讨论的老高也忍不住张嘴了。只是他的文化水平实在低,肚里里明明有货可啥也拿不出来,讲理成了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