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大楚皇城，擎天巨剑上，众天语阁长老摸了摸额头上真实存在的冷汗，长呼出一口气。
但没有人开心，因为看着一个凄凉老人痛哭的场面，他们实在高兴不起来。
纵使那人差点屠了整个潜龙秘境，差点将他们天语阁置于大楚帝国所有势力的对立面，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恨意。
因为苏道，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他们已经看出，苏道杀遍潜龙秘境所有武者，并不是想复仇，而只是想独自占据潜龙秘境，独自陪伴他的双亲罢了，他只是不想再有人打扰他父母的沉眠啊！
“纵古往今多少人杰，一生都不会太圆满，必有大苦恨与大悲惨，才能造就他们的大毅力大成就。”
徐长老忽然说道：“其实刀魄没错，他走在了举世皆敌的路上，所以才刻意疏远绝刀宗弟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敌人有多强与多高，他不连累宗门的唯一选择，就只能刻意无情。”
“多说无益了，他虽然也有大毅力大决心，但终究还是生错了时代，就如同死在他手里的贝海清一般，他也成为了别人无敌路上的枯骨。”
穆涯静默一瞬，这般说道。
他的眼界不会比任何长老低，徐长老能看出的，他自是也能看出。
且他看的比徐长老还更远，刀魄的落幕虽然让人惋惜，但未尝不是另一个盖世人物崛起的先兆！
李昌脸色很白，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因为刀魄没有如他预期般的一飞冲天，而是陨落在了盖世之路上，成为了他人画卷的黯淡背景。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他当初招惹沈默，只是因为他断定沈默必死，而刀魄必然崛起，所以纵使拼出被逐出天语阁的风险，他也要为刀魄扫清前路敌。
但到了今日，刀魄没有崛起也就罢了，沈默还一飞冲天，成为了可比肩萧遥的盖世天骄。
这对李昌的打击真的很大。
“此子绝不能留，他若突破法则境，必会杀我！”李昌眼眸低垂，心中杀机顿生。
穆涯好似无意般看了李昌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旁边已经有人在问，沈默最后一剑是什么神通？
自九龙朝圣山脉沈默成就武道金身起，沈默就入了他们的眼，一路走来都在所有长老的关注中，在这期间沈默的大战死战经历了无数，尤其是战力考验之路，更是在血与骨中硬生生杀出来的。
但沈默那一式将真元力量、体魄力量、道则力量、感知力量，这四种力量凝为一剑的神通，却从未施展过！
“我感受到了这门神通的霸烈，将自身所有力量凝为一剑，若是此剑杀不死敌人，自己就该被敌人杀死了！”有长老凝重低语。
“不仅仅这么简单，我在这剑中还看到了一种可能，连四种力量都能凝为一体，若是再进一步……或许连他的身躯，连他的魂魄，都能献祭在这一剑之中！”
一位法则境十重天的强大长老凝重说道：“此剑的杀性极大，杀力极强，夺天境内最凌厉，当得此名！”
他忽然看向穆涯，有些猜测，问：“是那一剑吗？”
穆涯点头。
那个长老叹息一声：“闯过了最强战力考验之路，的确有资格得到这等高度的神通了，但夺天境的他就得到了如此霸烈之法，怕是祸非福……”
所有长老都认为沈默那一式杀剑是闯过同境最强战力考验之路的奖励，唯有穆涯眉头微皱，因为他知道，那一式杀剑是某门天品功法的衍生神通，而那门功法，只在传法山才是。
战力考验之路的奖励虽然丰厚，或许有比那门功法都更珍贵的东西，但不应该有那门功法才是啊？
“是……你的手笔吗？给他杀性如此之重的功法，你到底想做什么？”穆涯抬头，似在仰望无尽深远之处的某座宫殿，某个人。
“大长老，皇室、绝刀宗、万剑宗、星辰宗、万魔宗、贝家、施家，以及散客中的诸多老怪物来了，他们想要见您，说潜龙秘境之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忽然，有个天语阁长老闯入擎天巨剑之上，紧张的向穆涯拱手道。
穆涯豁然起身，沧桑的眸中绽放无尽雷霆，随着他的起身，擎天巨剑上的高空中突兀出现了一片雷海，无数轰鸣声震荡回响。
“你们好大胆子！”
他一一扫视着眼前的八十个天语阁长老，脸色无比冰冷。
在他的浩瀚神威之下，一些心中有愧的长老竟然扑通跪地，浑身被冷汗浸湿。
“这等威势，不是法则境能有……难道他已经踏入那个境界了吗？”李昌低眉垂眼，紧守心神，眼中的惊骇却依旧难以抹平。
……
潜龙秘境。
苏道走后，各个战场的空间在缓慢凝聚，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也在衍生，很快便出现了天空、大地、山岳，甚至草木。
这是一种类似于天地初开的过程，每个看者都目眩神迷，很难想象究竟是何等伟力造就这一切的，也很难想象，若是那等伟力消失了，天地间会变成何种模样？
空间虽然凝聚，天地虽然再现，但天地之间的法则气息却不是那么容易生成的，甚至连天地元气都几近于无，好似古籍记载中的末法时代。
在这样的时代修行，即便是法则境也会快速衰老，夺天境会成为传说，后辈最强者最多也只能修炼到玄元境罢了。
因为这方天地已经不具备武道修行的条件了！
“此后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