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读史时,朱慈烺就知道藩王宗室对大明天下的祸害,穿越之后,见到实际的数字,耳闻到宗室的种种劣行,让他对宗室之害起来,负手踱了几步,脸色焦躁。
“父皇,朝廷严明法度,对有罪之人进行惩罚,不仅仅是为了处罚罪人之罪行,更是为了警诫其他人不要试图挑战国家之法度,庶民如此,藩王更应该如此。更何况,孙传庭现在正在陕西练兵,为了筹集粮饷,清理军田之事惹怒了陕西上上下下的豪绅,而这其中,秦王就是他们的倚仗,如果朝廷论罪秦王,那些豪绅必然偃旗息鼓,孙传庭能更早更快的练出秦兵,到时剿灭李自成,陕西安宁,中原匪患平息,朝廷就可以全力应对辽东的建虏,儿臣以为,这正是朝廷现在应该做的呀。”朱慈烺再次小心翼翼地说话。
崇祯帝听到了,不置可否,继续焦躁的踱步。
朱慈烺拱手,继续道:“何况,削爵除国,我大明并非没有过,当年分封在洛阳的伊王朱典楧,侮辱缙绅,笞打朝臣,侵夺学宫,强凌民女,强占民居。民怨沸腾,百姓怨声载道,最后世宗皇帝削去伊王爵位,废为庶人,终身囚禁在河南开封,伊王就此终结。当日圣旨传到洛阳时,百姓们高呼万岁……比起伊王当年的罪行,秦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伊王当日除,秦王今日又怎能保?”
听到此,崇祯帝的踱步速度放缓下来,最后停在阁中,望着暖阁的窗棂,默然了很久,然后缓缓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去忙吧。”
“是,儿臣告退。”
朱慈烺行礼,然后退出暖阁。
虽然崇祯帝最后并没有说如何处置,但朱慈烺知道,自己的话,父皇应该是听进去了一些,接下来就看内阁朝臣中的那些清流了,只要有人再稍微点上一把火,发挥对付他这个皇太子的那种火力水平,秦王的爵位想保也难。
……
中午,一道圣旨从宫中发出,皇太子将巡视京畿附近的厘金局。
立刻,群臣就都意识到,皇太子是冲厘金税而去的,厘金局的税收不到预期,作为政策提出者的皇太子肯定是心有不甘,此番明着是巡视,实际是查贪,那些不干不净的厘金局官员怕是要倒霉了。
很快,消息就在京师城中传来,那些在厘金税上有所偷漏的不法商人和商号心中都有些忐忑,担心被皇太子查出什么来,毕竟皇太子可不是一般人,在开封击溃李自成的五十万大军,近日又击退建虏的入塞,创我大明十几年未有的大胜,是三榜进士督抚都没有做到过的,这样的天纵英明,谁人不怕?最重要的是,皇太子是储君,那些欺瞒监察的官员敢欺瞒太子吗?
消息刚在京师传开之时,皇太子的马队就已经离开了京师,往通州去了。
“听说没有,太子往通州去了……”
“放心,咱们走的干净,除非那些官员自己不想活了,否则绝不敢把咱们供出来……”
消息刚在京师传开之时,皇太子的马队就已经离开了京师,往通州去了。
除了护卫的武襄左卫,只有参谋司三参谋和张家玉等人随行,但刚出了城门口,听到消息的驸马都尉巩永固也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