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进了好一段路,摇晃震动的车座,让相当疲倦的男人半梦半醒地,直至一次仿佛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相当剧烈的震动之后,男人才惊醒过来。
不过......
这个时候,坐在他身旁的单扣晨礼服先生从座位上离开了。
“下车了吗?”
有些恍惚的男人抻了抻手臂,挪动屁股。
但是,这时......
他动作忽然一顿,似乎......坐到了什么。
这样的反应,让他一个激灵,当他视线下移后,看到了......
一个皮夹钱包!?
钱?金蔷薇?筹码?
与“钱包”相关联的单词,从他脑海中浮现。
刚刚涌出的,想要叫住那位先生的想法,也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就这样,他看着对方走下了马车。
偷摸摸地,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伸手扯了扯衣摆,在盖住钱包的同时,做出仿佛扯平褶皱的动作,将皮夹钱包拢入怀中。
没等多久,在下一个站,男人便走下了马车。
尽量让面色显得平静,但眉角还是隐隐洋溢着欣喜和期待的男人,找了个角落,掏出那沉甸甸的钱包夹子翻开来。
一张纸币,还有金币,银币,十多个金蔷薇以及二十多个银西亚,几个铜卡特......
赚大了!
瞬间,今天,不,这一个星期在双马赌场输钱的失落,都消失了。
没有多想,男人转过头,向着公交站牌回返,前往了双马赌场。
......
接近下午,男人面色失落地从双马赌场之中走出。
又输光了。
又输光了!
不应该再赌的,不应该再赌的。
男人紧握的双拳有些颤抖,一步一顿地,他向着公交马车站牌走去。
......
半小时后,市西区外圈,男人有些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但是,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忽然,肩膀一沉,一只手掌从后方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格兰瑟姆先生?”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有些不耐烦的,男人扭过头:“谁——”
但是,当他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却不由得一惊。
是,是那个丢了钱包的.....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刚才那个被他捡了钱包的年轻先生。
那精致平整的单扣晨礼服,丝绸质的礼帽......
男人咽了咽口水,强作镇静地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刚才有几位先生女士看见,我的钱包被你偷走了。”
年轻的男士,或者说亚戈,出声道。
“我没有偷!你这是污蔑!”
沃夫曼·格兰瑟姆大声反驳道。
在被“偷”这个犯罪的字眼刺激下,沃夫曼态度强硬地进行了反驳,心中,也因为这强烈的反对意识,一个本应该孱弱的想法,被支撑起来——
他只是捡到了而已!
捡到的,就是他的!
自我保护的心理机制下,沃夫曼很快便将一个不应该的行为正当化了。
而面对这样的沃夫曼,亚戈笑了,然后回应道: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
说着,他右手握着的白色文明杖,敲了敲对方鼓荡的大衣口袋——
“那您能不能够告诉我您的口袋里是什么?”
这一敲击的动作,让沃夫曼心脏一滞,但是.....
他已经还不了了!
已经还不了了!
还不了!
想到这点的瞬间,沃夫曼有些恼怒地拍掉了那白色文明棍,恶狠狠地道:
“可恶的流氓,你这愚蠢的勒索伎俩对我没用!”
说完,他瞪了对方一眼,快步走进屋内,重重地合上了大门。
但也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屋外传来了一声呼喊:
“我的钱包里有一枚百日王朝时期的金币,而且还是错印金币,价值超过五十枚金蔷薇,你必须还给我!”
听到这句话,沃夫曼的心跳再次一滞,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记得里面的确有一枚金币的外形有些独特。
当时他兑换筹码的时候,还有些忐忑,怀疑能不能够换到筹码,但是最后还是换到了.....
五十枚!五十枚金蔷薇!
沃夫曼心脏快速鼓动着,在胸膛中发出连续的跳动声,传入他的脑海。
没有理会门外传来的几声呼喊,直到对方似乎放弃了一般,留下一句把你家拆了的狠话后,离开了。
之后,沃夫曼才偷偷打开了房门,向外看了几眼。
怎么办怎么办......
五十枚金蔷薇!加上原来的十几枚......
六十几枚金蔷薇,比他输的所有钱都要多!
要找双马赌场拿回来......
沃夫曼咬了咬牙,准备向着双马赌场迈开步伐。
但是,这时,他又想起了当时兑换筹码的场景。
在那枚奇特的金币被他交出后,一位似乎是赌场高层的人士“宽容”地给他兑换的场景。
那个赌场高层是认出了金币的!
不可能还给他的。
忐忑地,沃夫曼转身返回,进入了房间。
街角处,亚戈默默地审视了对方一眼。
......
时间入夜。
永夜教会的墓园附近,正坐在墓园中的守夜人,揉了揉手腕。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手中宛如线团般的物品,其组成的线条忽地蠕动起来。
没有犹豫,守夜人站起身来,快速向着墓园边缘移动,随即,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