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思烟便跟二丫头和郡守夫人熟络起来,也为了那早已埋下的谋划。
将思绪强行抽离回来,马车已经走远。只是太想将这一切结束,但不知身在局中的那个人,是否想要走出来。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习惯了那个视她如珍宝的郡守大人,或许在她为他挺身而出地那一刻,便已注定……所以,思烟在赌,赌一个机会。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二丫头身上,希望她对忆楚的执着不会被这流年所冲淡……
当她再次回到步月轩,推开那扇房门时,那有些清冷地女子却是早早地端坐在桌案前,等着她归来,亦如从前。只是这次,她不施粉黛的面容却多了几分娇媚,那一抹嫣红,让她略显苍白的肤色,似种上了一株玫瑰,娇艳欲滴。
她也许在等,等一个结果,等一个可以了结这一切的结果。所以,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这种仪式感的等待,才能承接这本应该早早结束的蛰伏。
但见思烟推门而入,两手空空时。那略施粉黛地清冷女子突然有些不悦,只是多年积攒下来的涵养告诉她,忍耐。她耐着性子问道:“无功而返?”
思烟依旧恭敬,对这位相伴多年的姐姐,似有千般愁怨也舍不得对她宣泄。“我得知两日后郡守将摆酒设宴,届时便可得手。”
女子因有些恼怒微红的面颊有些悸动,她等到了这个确切的答复,那便是值得的。即便不是现在,但有待可期。随即摆手示意思烟坐下,“那两人如何?”
思烟略作思量才开口道:“不是那中年汉子,而是那半大小子。”
“哦?难道我看走了眼?你一开始地刻意接近,居然没有识破这人的真身?”清冷女子略作惊讶地说道。
“人不可貌相,虽说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是医术超群,或是继承了那人的衣钵也说不定。”思烟带着一丝喜悦和猜测地神色说道。
“你是说,顾伶仃?天下四大卿,用毒无人敌的顾伶仃?十三年前,顾府便被后唐国主联手明月楼一夜倾覆,据说满门皆是死于那一夜,难道?”清冷女子微翘着嘴角,有了些许笑意。
“只是猜测,现在还当不得真。但那一手医术,据二丫头说,可谓当世有名者。即便是那淬鸦谷的那人,也不相伯仲。”思烟笃定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肯定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参和这趟浑水,或是有人安排,若是介入太深,恐怕会影响我们全盘计划。往深了讲,若是被明月楼知道我等横插一手,那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清冷女子一语成谶。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思烟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要给他们送上一份‘厚礼’,不然两日后的酒宴,不是有些无趣了吗?”清冷女子望着思烟的双眸,突然笑了起来。
而那本是一脸疑惑的俏丽人儿,此时已然心领神会,便转身离去。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又回到房间,并胸有成竹地说道:“办妥了,够他俩折腾一阵了。”
那清冷女子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玩味地看着杯中片片新茶起伏,面带笑意。
当顾醒和平常回到步月轩,便急匆匆地往二楼住房跑去。因为他们隐隐有些不安,担心留手在店的张弥勒会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