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猛烈地咳嗽声,那轿中公子陈浮生轻声说道:“易叔,问明原委,格杀勿论。”
那黑衣人轻轻“嗯”了声,一拳砸在扶摇道人干瘦的身躯上,依旧用那苍凉地嗓音问道:“我只问一次,是谁派你们来的?”
扶摇道人此时面如死灰,知道即便说出真相,也是死路一条,便闭口不言。那姓易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抬手按在扶摇道人身后龙骨之上,就这么一转,扶摇道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连声求饶。
那名摇着蒲扇的女子则是摇着柳腰走了过来,望着黑衣人一脸花痴,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此举看得冥尊等人莫名其妙,这两人如此不堪,怎敢来此劫道?莫非想用蓬莱仙山的威名来震慑住眼前之人不成?
而那一句“我蓬莱仙山与落日峰世代交好”,恐怕也是临阵信口胡诌的虚言吧。
扶摇道人此时生不如死,依旧紧咬牙关不肯吐出半个字来。轿中公子陈浮生显然失去了耐心,轻声说了两个字,“不留。”
那黑衣人便抬手一拳将扶摇道人头颅整个击碎,但那黑衣人手上却未沾染半点血迹肉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只有老黄头淡然一笑,随即问道:“易南星?”
这名字出口,连同黑衣人、摇扇女子和轿中公子同时陷入沉默。但良久后,轿中公子才轻叹一声,“没想到,前辈还记得易叔。”
那名黑衣人却将两人的话抛诸脑后,又回到了马车上坐了下来,似乎眼前的人和事与他无关。
老黄头明细有些不悦,可那摇扇女子不知何时挪到了轿旁轻声笑道:“纵然你们是旧识,也莫在提起前尘往事。”
老黄头闻言不解,望了望那黑衣人后,又对着轿中公子问道:“易南星这么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说也罢,或许等到了淬鸦谷,前辈自然会知晓。心病还须心药医……”陈浮生话里有话,老黄头也不再追问,只是朝着冥尊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待众人走到近前,老黄头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地神态,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通往淬鸦谷,不如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那摇扇女子正要拒绝,不曾想陈浮生已出口应承了下来,她只得将那句话又憋了回去,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打量着众人。
此时冥尊方才开口问道:“诸位为何改道来此,莫非前方出了什么变故?”此言无非是印证那名将领所言是真是假,刚才只有他一面之词,江湖凶险,不得不防。
这次没等到陈浮生开口,那摇扇女子就率先脱口而出,“前方战乱突起,我等树大招风,只能绕道而行。”
众人闻言默默点头,看来这一趟成德镇是非走不可了。
冥尊道出原委后,那摇扇女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之意已非常明显,对这一众不知从何处冒出之人的厌恶已溢于言表。
轿中公子陈浮生闻言沉吟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是非走一趟不可,那走这一趟又何妨。”
摇扇女子明显是动了真火,抓着轿沿质问道:“家主,你的身体……”
“涵姨莫忧,家爷曾说过,黄老前辈通医理,明药方,或可暂缓我的病情,也比我火急火燎赶往淬鸦谷,来的好些。”陈浮生淡然道出心中所想,也不让摇扇女子继续说下去,便吩咐轿夫掉头,前往成德镇。
这逃亡众人,加上落日峰的家主,不知又会碰上怎样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