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震惊,罗休已转身向着来路疾奔而去,因为他瞧见其他高悬于顶的小孩身体都开始轻轻抖动,似乎口中也有类似气体准备喷出。若是等待那时,就一切都晚了。
当罗休气喘吁吁地跑到马车旁,将刚才所见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后,陈浮生当机立断吩咐道:“速速入门避祸。”
那八名轿夫没有片刻耽搁,抬起轿子健步如飞地往那一面同样诡异的大门奔去。而罗休则暂代了黑衣人的车夫之职,抓起马鞭一扬一落,便也追了上去。可怜那摇扇女子,只能跟在轿边火急火燎地跑着,有些滑稽可笑。
待众人都走入城门后,陈浮生才吩咐罗休等人赶紧将那城门关上,以阻黑气侵袭。恰如罗休所料,众人离开后不久,那不知何处而来的笑声再次响起,高悬的小孩纷纷张嘴,吐出了那一口黑气。
顿时长街黑气弥漫,那些小孩也被自己口中吐出的黑气包裹,慢慢消融不见。奈何此时正在城外苦苦等候的零陵眼见城门内没了动静,便想着亲自前往一探究竟。可刚到城门边便瞧见那一团黑气弥漫开来,黑气之中的死尸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零陵心中大骇,又连忙退了回去。
此时他已然明白,刚才那三人就算大难不死,也跑不出来了。或许会有更有意思的事情等着他们。如此想着,零陵也不再着急行动,而是寻到了那处界碑,靠着休憩起来。
…………
而城内的众人,眼见时辰快到,却不见三人出来,心中更觉担忧。城门外的诡谲笑声越发刺耳,城门内却愈发幽静。此时端坐于马车之上的罗休开口问道:“陈公子,可有良策?”
轿中公子闻言先是一阵苦笑,随即说道:“毫无办法,罗大哥若是不着急,静观其变可好?”
罗休闻言一时语塞,也不再纠缠,便后仰倒在驾坐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刚才还在马车上的白琊,不知何时已走到轿旁,并未向陈浮生询问此间事,反倒好奇地问道:“这八名轿夫是何许人?为何从未见他们劳累进食?”
摇扇女子对白琊并无恶感,闻言娇笑一声,正要作答,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打断了两人的言语。白琊本想借此舒缓下紧张的情绪,可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那仰躺在马车上的罗休,却未睁眼,只是悄悄眯起一条缝,朝那惊呼声处望去。因这声隔得较远,几人还未分辨出是谁人发出。但无论是谁,都让他们心中绷紧的弦,又紧上几分。
陈浮生许是感觉到了身侧两人的轻颤,出声宽慰道:“无妨,据我听来,并非他们三人发出。但据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如何?”
原本要安定下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怎不叫人忧心。此时头顶烈日如火,可几人的身体却越发冰冷。不知为何,从刚才入内起,便再也感受不到一点热度,如冰火之间。
白琊还是觉着心中难安,又想继续说些什么。可陈浮生似乎不愿多言,反而岔开话题笑着说道:“白姐姐想知道这八名轿夫的缘由?”
“陈公子不愿讲,我也不勉强。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白琊不置可否,眼睛还是盯着远处,有些惴惴不安。
“无妨,这几人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活物,而是用的某种秘法处理了,才能如此不知疲惫。”陈浮生轻笑了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白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望向远处,不知墨野此时正在经历怎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