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星冷哼一声,脚上动作不觉加重了几分,轿中却传来陈浮生劝解的声音,“易叔,我瞧着他并无恶意,先让他起来再说吧。”
易南星闻言抬脚,那人麻溜地站了起来,也不着急逃跑,而是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一副拽天拽地的模样,“你们听好了,小爷我是这封门镇一霸,尔等若是识趣,就把金银细软都交出来,别等小爷叫人来动手。”
“哦?是吗?”易南星听闻此人还不死心,又抬起手,要给他点教训。可陈浮生却出声制止,“易叔不可,此人周身没有丝毫内劲,只是逞口舌之快,别跟他一般见识。”
易南星这才放下手,只是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杀意,让那人又打了个哆嗦。罗休瞧着这邋里邋遢的小子,就要上前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好解心头之恨。刚才此人偷袭顾醒,若是酿下大错,可不是一个嘴巴子能够解决得了的。
可罗休还未走进,那小子已往后一跃,嘴里还嘟囔着,“莫挨老子。”说完就从破窗缺口中钻了出去,活像一只老鼠,消失不见。
陈浮生见此人逃走,立马出声叫道:“前万别让他逃了。”
摇扇女子似乎早就料到陈浮生会出此言,已经走到门口,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也快步走了出去。不消一会,摇扇女子就拽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走了回来,将他往众人面前一推。那少年也顺势一倒,一副惊惧模样,跟之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陈浮生瞧着有些这少年有些好笑,觉着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梁上君子”有着自己从未有过的江湖气势。能屈能伸,也算是一种本事。此时二丫头扶着顾醒走了过来,那少年瞧着顾醒阴沉着脸,立马想要冲上去抱着他大腿痛哭,寻求宽恕。
顾醒在少年扑来之前止步,有些没好气地望着他说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要偷袭我?”
那少年瞧着顾醒没有痛下杀手之意,反倒轻松了许多,又开始大大咧咧起来,嘴中嘟囔着,“不是就你看着不那么合群吗?”似乎还有些委屈。
顾醒被他搞的哭笑不得,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逼问道:“说还是不说?”
那少年满腹委屈,又迫于众人威胁,只能小声说道:“我叫魏无忌,无所畏忌。听明白了吗?”说着还露出得意之色。
罗休早就看不惯这小子,一记暴栗敲在他头上,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老实点。”
陈浮生出言解围,“魏无忌,我有话问你,老实说,就放你走。”
“当真?”魏无忌滴溜溜滴转了转眼珠子,透着一股市井的狡黠。
“绝无虚言。”陈浮生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声中透着一抹邪性,让魏无忌又打了个寒颤。
魏无忌似有如无地望了望门外,这才沉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此处有鬼。”瞧着他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罗休又挽起袖子给他来上一下子。
似乎刚才的劲头还没过,魏无忌连忙捂住头,又接着说道:“骗你们是小狗,就在镇东头不远,好多人去了都消失了。老人就说那里闹鬼,让前万别去。我来这里也是跟人打赌,赌注嘛就不细说了,反正绝非你们想的那样。”
“那你为何动手偷袭?”顾醒闻言随即质问道。
“还不是想从你们身上捞点好处吗?”随即就捂住那干瘪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这么个理由,顾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觉着自己是走背运呢,还是倒霉到家了,就连个小毛贼,都能欺负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