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口哨声响后,本来还是睡意盎然的客栈突然灯火通明,和这人兵分数路其他潭城官家,几个呼吸之间已来到门外,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老板娘,也跟着扑了进去。适才率先动手那人,使的并不是后唐广为流传的门派武功,反而像忆楚国那边的把式,暗藏杀机。
纳兰虽然面不改色,但也未轻敌,看着来人出手便知深浅,一个照面便将扑来之人踹了出去。而后鱼贯而入的数人,便跟纳兰缠斗起来。老板娘本还在地上佯装哭泣,看着率先冲进去那人被纳兰一脚踹了出来,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便一不做二不休,假装逃跑实则补了一针。
那人感觉脖颈处突兀的一痛,便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一切都被藏在暗处的顾醒瞧了个真切,他心里暗叹道,“倩姐好手段,现在纵然是误会,也说不清了。”只是顾醒并不知道,这些人潜伏潭城多年,为了跟后周细作里应外合,演的一出好戏。
只是这戏本来只是走个过场,清理掉不相干的旁人,没想到将自己兄弟给搭了进去。顾醒想到这里,慢慢摸到老板娘身边,和她耳语了几句说:“倩姐,我们不如坐山观虎斗,暂且先撤?”老板娘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对顾醒说道:“你且继续隐藏,我在此处静待良机。”
顾醒听完老板娘的话,便明白了此时的用意,一个闪身又回到黑暗处猫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纳兰被那后来几人缠的脱不开身,之前抬脚踹走那人,不过也是试探。现在他可以肯定,这群人都来自那忆楚国,必然和后周细作有关。
于情于理这些麻烦都得解决掉,不然对自己后续的行事会有诸多阻碍。想到这里,纳兰便不再留手,开始向最近的一人猛的拔剑刺去。这些忆楚国人,在后唐潜伏多年,因本国资源匮乏,一直对后唐富庶虎视眈眈,只是苦于国力较弱,只能依附能后周,和后唐分庭抗礼。没想到,在潭城居然能遇见,看来这些细作已经埋进了后唐的血脉里了。
纳兰心念急转,手上动作不停,剑花翻飞下,那数人只能靠着配合勉强招架,已无刚才那般嚣张的气焰。顾醒报着看戏的心态,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间,听见不远处咯吱一声,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影从一处客房里钻了出来,四处张望后翻身跳下楼去。
顾醒看到那人遁去,回头看了下纳兰房内,心想有倩姐看着,出不了大事,便也尾随跟去。那人看似短小笨拙,但身手灵敏,在几个呼吸间已遁走数里。看着这人如此轻车熟路,恐怕是要去见什么人,顾醒心里好奇意味更浓,便跟的更紧了些。
纳兰这边一时间也奈何不得这几个忆楚国的细作,况且他们还有后唐潭城官家身份傍身,不好直接置人于死地,便边打便退,想全部擒下问话。想到此处,纳兰从剑尾又抽出一把小剑,向为首那人掷去,那人躲闪不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定在当场,口吐鲜血,看似伤的不轻。
其余人看见头领受伤,也是急红了眼。刚才想着速战速决,但没料到这白脸俊哥看似弱不禁风,却这般扎手,便都使出浑身解数,要在数招之内分出胜负。纳兰看到几人杀气大盛,不怒反笑,往后微微侧身便向前划去,一记燕尾衔环后被将那几人的招子悉数废去。如此一来,战局立分,高下立判。
纳兰解决完眼前的麻烦,正想将老板娘一并收拾了,没想到刚才老板娘瞧见纳兰动了杀心,早一步已经开溜,不知去向。纳兰也不懊恼,伸手点住那些倒在地上痛苦挣扎之人的穴道,蹲下身看着被短剑射中的那头领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出手?”
那人看着同伴悉数被制,知道生死已不再自己掌握,便啐了一口唾沫对纳兰说道:“我们乃后唐潭城官府捕快,来此搜查后周细作,刚才老板娘指认,我们便来捉拿,有何不妥?只是你这贼人功夫了得,我们兄弟不敌罢了。”
纳兰听完哑然失笑,将插在那人胸前的短剑拔了出来,那人在短剑拔出的瞬间便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被纳兰一记指击又点醒转来。纳兰抖了抖剑上的血迹,起身从袖中摸出一张绢帕,仔仔细细的擦拭了片刻,将短剑重新放回剑柄后才转头对那头领说道:“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请你再说一遍。”
那人因刚才的吃痛已经满头大汗,又被一记指击点中了心脉,此时已身体已有些虚浮,只是神志尚且清醒。他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微微叹了口气,才缓缓对纳兰说:“我们是谁不重要,任务已经完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时纳兰已然恢复了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眼光并不看那头领,只是缓步走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身边,朝着离他最近那人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听得见,但你们真的想死吗?潜伏此处这么多年,如今任务完成了,还落个客死异乡的下场,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那几人面容微微抽搐了下,有人还流出了几滴清泪,被那头领看在眼里。纳兰见到此景,便继续说道:“你们头领已将后事交代,我也不强人所难,便送你们悉数上路,也好有个伴。”听完纳兰的话,那几人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只是被人制住,没办法动弹,场面显得有些怪异。
许是纳兰的话起了作用,抑或是想保全自己同伴,那头领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一眼,便强撑着已虚弱不堪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