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收回了目光,转而望向忆楚的三人。那名髯须大汉拿着竹牌,似乎在等待着一锤定音。
店小二瞧着这第一件藏品激荡起的满堂彩,却并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反而有些无趣。他似乎想用此物激起二层楼上十八人的兴趣,可惜并没有如愿。
此时最高叫价已达“三十万贯”,其余宾客闻之皆是一阵沉默,不再举牌。亦或是三次叫价已尽,只能恨恨地咬牙切齿。
终于,店小二抬起手,就要落下,似乎已不愿再等待,想要快速结束这一场与众皆狂的荒唐。可那髯须大汉,却不紧不慢地举起手,朝着店小二晃了晃,朗声道:“黄金五十两。”
店小二抬起的手在空中一滞,随即笑脸如花,“这位爷,出手真是阔绰,不知诸位还有比之更高的价格吗?”
这叫价已达到店小二心中的心里预期,所以也不再继续坚持,便将手抬起,环视众人,然后重重落下,“成交!”
听到这一句,场中众人表情各异,有些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此人的身份来历。有的人则时不时朝着几人撇上一眼,目光中透着不善。而还有人则摇头叹息,狠狠地自言自语,似在责怪自己没尽全力。
髯须大汉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即起身,大跨步向戏台走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到店小二身侧,髯须大汉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丢给店小二,随即吩咐道:“拿两只葫芦,将‘坠神泪’装起来,再拿一只火把来。”
店小二不解其意,却并没有拒绝,而是让一旁的白衣人照做。白衣人拿来两个葫芦,将“坠神泪”装入葫芦中,交给髯须大汉。髯须大汉接过葫芦悬于腰间,一把抢过火把,望向店小二问道:“既然我买了,那么这两尊佛像就是我的了,对吗?”
“自然如此,只是不知,贵客要怎么做?”店小二似乎嗅到了一丝怪异,却还是拿捏着足够的分寸,没有丝毫出手阻止的意思。髯须大汉将手中火把伸向其中一尊佛像,那佛像顿时被点燃,升起淡淡白烟。髯须大汉随即将手中火把往身旁白衣人手中一递,“剩下一尊给我装起了,走时自会来取。”
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下戏台,回到了座位上。店小二脸上神色不定,最终还是将心中的不快压了下去,左右吩咐了两声,再次朗声道:“如诸位所见,既然买下,就任由处置,接下来的藏品亦是如此,无需大惊小怪。”
场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大致意思都在说这人手段清奇,如此一来自然奇货可居,价值比之前更是大上数倍不止。在众人言语声中,店小二又将第二件藏品抬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却并未引起太多兴趣,毕竟只是前朝遗物的物件,费些手段也不难得到。可二层楼上的十八人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纷纷出价将后续五件藏品纷纷揽入怀中,还有一件两方争夺之下,差点大打出手,让场下宾客皆是一阵唏嘘。
他们实在也瞧不明白,这二层楼上的诸位神秘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会对这些并不出人意表的物件,如此在意。或许,他们别有用心。
顾醒等人全程围观,没有一次引发了他们的兴趣。顾醒还好,毕竟囊中羞涩,可陈浮生也算是一方之主,手中财力可见一斑,却也是走马观花,并未出手。
老黄头有些奇怪,歪着头望着陈浮生,“怎么,陈先生没有看上眼的东西?”
陈浮生却是神秘一笑,黑纱下的嘴唇微微颤动,“我在等着好东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