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骑兵和刀斧手,陈浮生再次抬手握拳,高举头顶,“弓弩手何在?”
身后两侧隐蔽处,传来弓弩手齐声回答,“在!在!在!”
陈浮生心意一动,随即吩咐道:“弓弩手燃火,先下一城!”此言如令信,扎在每一名兵士心中。队伍开始不断变换,抬臂掌弓弩的兵士冲上近前,开始向前移动。
陈浮生调转马头,振臂一呼,“其余将士,随我冲锋,片甲不留!”陈浮生拽紧缰绳,重重一夹马腹,快步冲了出去。身后兵马如潮水般向着远方涌来,向一头头下山的猛虎,有雷霆万钧之势。
那先行一步的弓弩手和骑兵,已抢先一步就位,就等着陈浮生一声令下。此时弓弩手已燃起箭火,漫天箭雨射向火红胡子率领的守军,犹如万道流星,直坠而下。
那火红胡子瞧见对方毫无征兆的杀将过来,先是一愣,随即朗声道:“举盾!”
那绵延数十里的兵卒中,隔一人便有一块硕大盾牌,将两人遮蔽其中。陈浮生却是早早料到,一声令下,“骑兵冲锋!”
当骑兵从弓弩手身后跃出之时,那些守军已是有些手忙脚乱。加上这盾牌沉重难持,又不能就此丢掉,两相纠结之下,被骑兵一冲,就陷入混乱之中。
陈浮生将骑兵立功,抬手往两侧山脊给一指,再次朗声喝道:“片甲不留!”
早已摸上山脊的众刀斧手,纷纷现身朝着那些弓弩手扑去。可怜那些弓弩手本以为自己藏匿其中,还能趁乱偷袭,却被人率先一步,清理殆尽。火红胡子面色一沉,却是临危不乱,手中双戟一抓,便率众朝着陈浮生冲了过来。
陈浮生却是狡黠一笑,朗声道:“锁马脚!”
那些最先冲锋的骑兵,纷纷从身侧抓起一条铁链,铁链两头有两颗铁球,布满尖刺,朝着来袭的敌军骑兵抛了过去。这“锁马脚铁链实战之中应用广泛,可在两军冲锋之中快速瓦解敌军骑兵主力,加上边策应骑兵,简直无往不利。”
火红胡子闻言大怒,又是一夹马腹,可自己所骑烈马率先被困,往前一倾摔倒在地。而他只能一个滚动翻入战局之中,开始大开杀戒。
陈浮生怎会见此袖手旁观,立刻迎了上去,长剑在手中一分为二,竟是双股剑。双戟对双剑,两人之间火花四溅,打的不可开交。火红胡子见陈浮生与他捉对厮杀,朗声讥讽道:“浮生小儿,你还嫩了点,看爷爷这一戟!”
双戟左右开弓,向着陈浮生两腰刺来。速度极快,带出阵阵破风之声。陈浮生巍然不惧,两剑砍杀一名来犯敌军,一脚踹来身前一人,双剑交叉身前,等下这一击。随即双手一用力,将双戟高高抬起,后仰前滑,一个顶膝,直接踢中火红胡子的命门。
火红胡子亦非常人,虽是吃痛,但并未丧失战力。双手用劲往回一拉,双戟便朝着陈浮生后背袭来。陈浮生就地一滚,躲过数人砍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便朝着来犯敌军刺去。
借着这股冲劲,陈浮生拔出长剑高高跃起,向下劈砍而去。火红胡子已陷入包围之中,身后大军策应不急,已有些急躁不安。陈浮生此刻却如天神下凡般从天而降,一剑就劈掉了火红胡子的一只胳膊。
随着一声震天怒吼,火红胡子来不及吃痛,便,身体后仰,然后抬起短戟往身后疯狂攻去,且战且退。陈浮生此人,工于心计,此时说来并非讽刺,而是褒奖。
一击得手,便朗声道:“敌军主帅已不战而逃,速速乘胜追击。”一众不明真相的兵卒士气高涨,而敌军却是闻风而动,丢盔弃甲。可怜那火红胡子,任由他如何拼杀,如何嘶吼,也抵不过陈浮生这一句来的洞彻人心。
有了这一股乘胜而来的东风,陈浮生所率兵众势如破竹,一路长驱直入,将这号称“百万”的乌合之众,冲的是七零八落。
这些失去了主帅的兵卒,已是无心恋战,纷纷落荒而逃。
当陈浮生站在刚才火红胡子所在之处时,身后已是尸山血海,眼前更是一片散兵游勇,溃不成军。
陈浮生振臂一呼,所率兵众皆是抬臂响应,顿时旷野之中只有回荡着这气势磅礴的嘶吼,久久不绝……
陈浮生在这一刻清醒,来不及环顾四周,便再次抬笔疾书,场下众宾客纷纷起身鼓掌,一时间群情激动,皆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二层楼上的通文馆李存进,更是抬手推开扉窗,朗声赞誉道:“浮生乃当世奇才,当仁不让!”
倾城夫人冷笑一声,随即反唇相讥,“一切都还未有定数,别高兴的太早。”
场下二丫头双手紧紧抓在老黄头的肩头,神情已是紧张的无以复加,颤抖的双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没能讲出口。顾醒也被场下宾客感染,随着呼声高举双手,为陈浮生加油打气。
终于,但陈浮生提笔点下最后一字的最后一划,将狼毫慢慢放在桌案上,起身向众人抱拳,鞠躬致谢。随即后退一步,朝着二层楼李存进再抱拳,“叔父过奖,小侄受宠若惊。”
此时告示板上只有陈浮生洋洋洒洒六篇长文,其余之人皆是中道崩猝,可见战况惨烈。
倾城夫人抬手一招,店小二立即心领神会,走上前朗声道:“如此,便只有陈公子一人得以完成,但这次比试并非以此论输赢,而是‘指点江山,当仁不让’。既如此,那便来瞧上一瞧,陈公子的韬略,能否入诸位法眼。”
场下再次鸦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