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念气渗透的白人男子脑内的原子以电磁战体的方式进行部分固化改造后,程斌完全控制住了这个人脑内关于感官信息输入与控制信号输出的过程。
观察了这个人一段时间,记录下来他的身后,程斌看准时机令此人陷入昏睡,随后将这人接收到的由机械模拟的感官信号复刻到自己感官里,然后将自己模拟出的人体控制信号输出到培养舱与插头构成的电磁感应系统中。
程斌的眼前出现了重影,那是他本身所处现实景象与从白人男子那截取的数据信号景象重叠在一起的原因,这有点类似外域二号里那世界重叠时,景物出现多层模糊轮廓的感觉。
削弱自己对于现实世界的感官,程斌将注意力集中到与他当前所在之处不同的那一层景象上,很快如同密林般的金属柱与密密麻麻的培养舱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一个简陋的金属房间出现在他眼前。
普通人那简陋而模糊的五感令久违了的程斌新奇了一会儿,他试探着控制自己的‘手脚’活动了一下,随后在昏暗的房间中摸索着坐了起来。
抬手摸了摸后脑,一个金属质地的圆形插口由指尖描绘出轮廓,金色短平头的瘦弱白人男子露出了一个奇妙的表情——就外观结构上来说,这个虚拟世界里人的后脑接口和现实里的接口是一模一样的。
看似坚硬的平板床意外的柔和贴身,房间内的温度也是动态调整的,从不用盖被子这一点来说,这个地方还是有那么一点未来的科幻感的。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紧身白衣后,程斌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向着房间唯一的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被明亮光线刺激了一下的程斌脚步一顿,不适应地眨了眨眼,随后他走出房间,来到两三步外的走廊边沿按着栏杆向外眺望。
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改造出的空间,各种金属建筑与悬空走廊间还能看到接天连地的钟乳石,空间中的温度和房间里一样适宜,零零散散行走在这巨大空间里的男男女女和程斌现在一样,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衣物。
目前能看到的行走人流中,并不是所有的人脑后都有插口,想来一部分人是在这“现实世界”出生的吧,脑后没有被机械制造出插口的他们,想必自以为从来没有连接进入过虚拟空间。
但这就是锡安——智能程序控制下的另一层虚拟空间,用以存放在二十世纪那层虚拟空间里产生反抗意志自以为脱离虚拟世界的人类,是一个另类的观测研究站,也是一个等待着清空重置的垃圾回收站。
放开扶手,程斌沿着走廊向居住区外走去,一路走着,一路检查这个虚拟世界里自身的状态。
在这虚拟的世界里,没有念气,也没有全景图,程斌只能观察到现实里智能程序反馈给他的画面,只能听到智能程序让他听到的声音。
虽然程斌之前观察过这白人一段时间,但也仅仅知晓了他的名字叫“克莱顿”,以及其他一些包括住处之类的少量信息,对于锡安内的情况完全是一片茫然的状态。
他能做到的事情也就是像人一样行动,用简陋的感官去搜集自己想要的信息,在这虚拟世界里,他的首要目的是寻找能植入知识的地方,让自己顶替的白人去体验一下,在体验前最好能获得植入知识的二进制数据,这样他就可以和在现实里观察到的机械对人脑细微操作过程进行对比。
在程斌所属的居住区通往其他区域的桥梁路口,驻守着两台小卡车大小的简陋两足步行机甲。
打量着两臂装备着机关炮、拖着长长子弹带的灰白色金属造物,又看了眼机甲中间坐了个人的透明舱室,程斌带着微妙的表情从这两台站桩的机甲间走过——
真难想象冠以机甲之名的作战武装,还在使用原始的化学能武器,而且还是这种敞篷挖掘机般的操作模式
如果锡安这边的技术人员不是智能程序伪装的,估计就是高层脑袋里塞满了翔吧。
所幸在机械的压力下,锡安内的大部分人都很好相处,程斌走到四通八达的中心区后,一边在人流中努力观察聆听获取信息,一边装作无意地随口打听着,没花多久就了解了锡安的人如何从这“现实”世界连入小型局域虚拟世界的方法。
从获知的信息来看,他穿越的这个世界的锡安,连接虚拟网络的行为感觉和内域里普通人上网吧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
估计是这里的人深居在资源贫乏的地下,不管是饮食娱乐还是各种消耗不小的训练,都只能在虚拟世界里体验的原因吧。
娱乐性质的虚拟世界并未全部开放,似乎有一些访问的限制条件,而训练性质的虚拟世界倒是没管那么严,程斌跟着一些谈论虚拟世界的人在附近转了转就找到了目的地——虚拟训练场潜入室。
这里的管理人员似乎认识自己,程斌不敢多说话,只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一下与自己打招呼的人,随后靠着思维加速理解模仿房间内其他人的行为,在完成登记流程后就躺到了一个微微倾斜的人形金属平台上,这个金属平台在后脑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凹口,同样的平台在这房间里排了很长一列。
程斌好奇地打量着身前黑色显示屏上竖直滚动的绿色代码流,话说这不可能是虚拟世界内画面的二进制数据吧?一个普通的画面以二进制数据来显示那得占据多少个屏幕,想观察虚拟世界景象不看画面看代码数据是脑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