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
李太宇的脸由阳光明媚逐渐切换成凄风苦雨,他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刚才,我给我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本想请他从一个专业律师的角度给我们一些建议,结果却听到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爷爷刚刚查出得了重病,医生说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父亲让我马上回国去。”
“这真是太不幸了!”
“是啊,李总请节哀。”
王迎松和何继安二人都敷衍地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他们才不相信什么爷爷重病之类的鬼话,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太宇的爷爷就恰到好处地病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李总,你走了,那些要求撤回订单的要求,我们该怎么处理?还有,红渡那边要求退货,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何继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件事,我想全权委托你们二人负责。”李太宇说道。
“这个……,恐怕不合适吧。”王迎松说,“李总,这可是涉及到公司战略的事情,我,还有何总监,恐怕都担不起来啊。”
李太宇说:“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我父亲说了,我爷爷如果不在了,我就必须回韩国去接手他的企业,我爷爷是韩国排名前五的飞机制造公司的董事长。我如果去接手这家公司,恐怕就没有精力再管东垣公司了。所以,我父亲要求我在离开中国之前,把东垣公司转让出去。你们放心,在公司出售之后,我会给你们两位一笔丰厚的补偿。”
“什么!”
王、何二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句惊呼。虽然他们对于公司要“凉”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但听说李太宇居然打算把公司转让出去,还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两个人都是老江湖,脑子稍稍一转就想明白了。合着什么爷爷病重啥的,都是胡扯。还什么韩国排名前五的飞机制造公司,韩国最擅长的是制造歼星舰好不好!
说到底,就是李太宇觉得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了,打算一走了之。他说他刚刚给他父亲打过电话,这应当是真的,估计是他父亲评估了形势之后,觉得他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所以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李太宇要跑路,王迎松和何继安是拦不住的。他们要考虑的,也就是保证自己的工资不被拖欠。至于说李太宇想把公司转让出去,此事与他们无关,哪个傻瓜愿意接手,就让他接吧。
直到这个时候,两个人还并不知道金融危机波及韩国的事情,否则会在了一条战壕里,他说:“做买卖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着急。我们一着急,人家就要压价了,明明能够卖400万的东西,最后几万块钱就交代了,太吃亏了。”
“你们先把消息传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手。如果有愿意接手的,你们让对方来跟我谈。”李太宇冷冷地说道。
这一会工夫,他真是领悟了啥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两个手下原先虽然也有种种毛病,但自己交代的事情,他们好歹还是会去做的。可现在自己说要转让公司,他们就开始推三推四,甚至自己表示可以拿出2作为奖励,都无法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
李太宇毫不怀疑,这俩人肯定能够找到愿意接手公司的企业,此时的做作,不过是为了帮对方压价,到时候可以到对方那里再拿一份提成。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李太宇是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二五仔来办这件事的,这二人对公司的情况太熟悉了,自己想骗他们都骗不过去。如果换成一个对情况不了解的中介机构,接到这样的业务,恐怕早就忙着联系去了。
“你们先去吧。何总监,你把公司的财务给我叫来,我有事要问她。”李太宇吩咐道。
王迎松、何继安二人退出去了。不一会,公司财务胡海萍走了进来,对李太宇问道:“李总,您找我吗?”
“我问你,公司账上现在有多少钱?”李太宇问。
胡海萍说:“我没看细账,大数应当是54万多一点。下个星期要付几家外包厂的外包费,一共是22万;还有税金,大概是8万;再下个星期要发工资,也是8万;还有……”
“这些都以后再说。”李太宇打断了胡海萍的叙述,说道:“我刚刚接到韩国打来的电话,说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急着用钱。你现在就去银行提交申请,把公司账上所有的钱,……算了,从公司账上提出50万,换成美元,给我汇回韩国去。你刚才不是说账上有54万吗?剩下的4万,全部提成现金交给我,明白吗?”
“这……”胡海萍懵了,她支吾了一会,才怯生生地问道:“那,李总,外包厂那边的外包费怎么办呢?说好是下个星期就要付的。”
“你想办法跟他们解释一下,就算公司有几笔应收款没有及时收到,让他们再等一星期。一星期以后,我们肯定会全额付款。”李太宇说。
“这个……,李总,这种事情,我一个小小的会计,不太好说啊。”胡海萍苦着脸说道。
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从李太宇的这种安排来看,公司的情况恐怕是不妙了。
常宁这个地方,有不少民营企业,以往也发生过老板因为企业资不抵债,从而携款跑路的事情,胡海萍是听说过的。东垣公司是外企,搁在以往,胡海萍绝对不会认为李太宇会与那些私企小老板一样跑路,可现在这个态势,由不得她不产生不好的联想啊。
如果李太宇真的跑路了,那些被拖欠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