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檐下的风铃叮铃铃响着,懒洋洋的春阳洒下,身上暖烘烘的。
韩成坐在南墙根下,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放在眼前仔细的看,把眼都看的有些花了,也没有把棍子看出一个花来。
他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把手中的棍子放回到了脚边的陶盆里。
陶盆干燥,里面放着一些黄嫩嫩的叶片,正是今年新抽出的桑叶。
蚕的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纵然依照现在的技术手段,就算是把蚕养出来了,想要把细细的蚕丝变成华丽的丝绸,也基本上不可能,但韩成还是从来没有放弃养蚕的想法。
现在的蚕还比较原始,距离成熟的家蚕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既然这样,那就先暂且小规模的养着。
不为制造丝绸,而是为了培育出能结出更大、刚好蚕茧的蚕出来。
相对于织布技术的提升,蚕茧的进化无疑更为困难,需要长时间的一代代培育。
等到织布的手段到达可以用蚕丝来织造丝绸的程度了,再去着手去培养家蚕,这可就晚的太多了。
坐在这里等了一阵,还不见蚕的幼虫从蚕籽中出来,韩成就把这不大的陶盆放在窗台上,朝着院落外面走去。
青雀部落的外面,此时正是一片繁忙的劳动景象。
以大师兄为首的人,此时正在经过了一个冬天,显得松软了很多土地上,用骨锨挖着什么。
他们不是在翻地,而是在挖坑。
挖坑的地方在青雀部落东面,与林子交界的一片的空地上,以及距离青雀部落有些远的小河旁。
这些坑,差不多每隔两米就会挖上一个。
不要怀疑为什么挖的这样准,因为瘸着腿的跛正在用一根两米长的棍子在丈量。
这些坑,从南面的小河旁,一路往后面两三里外山脚延伸而去。
这样的坑共有两排。
前面有人挖坑,后面的殇拿起一颗不大的树苗放在挖好的坑里,按照神子之前的示范,把树苗扶正,一旁的亮,则用骨锨把坑边上的堆放的土封进去,用脚尽量踩实。
做完这些,他们拿着骨锨还有树苗,往下一个坑走去将,接着重复先前的动作。
如花担着一担子水从河边一路走来,走到新栽下的树苗前,把担子放下。
一手拎着罐子上的绳子,一手掀着罐子底,把罐子口对准新栽了树的坑,慢慢的倾斜下去。
带着凉意的、白亮亮的水自罐子里滑出落进树坑里。
有时候,一罐子水倒尽,在罐子的底部还会有一两条蹦跳的小鱼。
如果是以前,在原来的那个部落,如花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把小鱼偷偷的藏到手里,找个别人看不到的机会,把小鱼填进嘴里,一边忐忑的嚼着,一边真心感慨今天运气的不错。
但现在,她早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一天三顿饭,每顿都吃的饱饱的,过惯了这样的生活,再回想一下之前,她的有点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活下来并且长这么大的……
如花浇水浇的很是小心认真,有时候见树苗歪了,还会停下来把树苗扶正。
她与部落中的其他人一样,只要是神子交代下的事情,都会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
这树苗,不是杂树,而是这几天里,部落的人从周围挖来的果树。
如花确认树苗不会歪了之后,才把手松开,对待这些树苗,很是上心。
她在做着这些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浮现几天前,神子所描绘的那副场景——
风轻轻的吹着,枝叶微微摇摆,浓郁的果香,顺着风装满了整个院落。
在院落的不远处,栽下的果树已经长大,挂满的果实把枝条压得弯下去。
不需要再跑的老远去采摘果子,走出院落,就可以轻易获得果实……
这场景,想想就让人心醉着迷。
同时也在想,以前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把野外的果树种到部落附近呢?
气球没有参与到植树的活动中,他有别的事情需要忙。
蹲在油菜田边缘的他,正在将很多长五厘米左右的树棍插进翻过一遍的土里。
树棍没有插进去完,露出一个或者是两个没有长出叶片的芽孢在外面。
他认认真真的做着,对于神子所说的、这些树棍到时间就能长一颗颗树的话并不怎么能够理解。
明明都是树棍,怎么就能长成树呢?
韩成过来看了一会儿,把气球插颠倒头的几根树棍拔出来重新插了一遍。
这里算是他尝试着开辟的一块苗圃,主要插的是桑树条,也有一些果树的,这些果树能不能成,韩成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候的果子,绝大多数都没有后世的好吃。
核小肉多的果子在这里属于异端,皮厚、肉少、核大、滋味不好才是主流。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后世所吃的那些果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用了多少培育手法才最终形成的,自然是要比现在这些原始的、纯野生的要强的多。
果树培育,韩成知道的不多,一种是嫁接,另外一种就是如同培育油菜那样,一代代的选种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是要摸索着尝试的,摸索的多了,慢慢的也就有了经验。
“有人!有人!”
东面矮墙上站着的人,在大声的叫着。
事实上,在他没有喊叫之前,正在东面带人挖坑的大师兄就先一步的发现了造访者。
因为这批前来的人,正是从东面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