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弯弯,是你的大眼。水里的月亮吆,是你身前那圆圆的一团。水里的鱼,游过月亮,是我的手拂过你的……”
青雀部落小河旁,味道十足剥麻洗麻的地方,响起不成调子的歌声。
与其说是的唱歌,不如将之称为吼歌。
然而在岸边剥麻的人,却乐此不疲。
这样一首胡编乱凑的歌声刚结束,立刻就有人跟着接上——“黑黑麻皮是你的衣裳,白白的麻杆是你的身子,我剥开麻皮……”
这个时节里剥水淋淋的麻,不是一个很好的活,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不是刺鼻的气味,而是冻手。
毕竟在这里这待得时间长了,嗅觉就会变得迟钝,对这种味道不会太过于敏感,久在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嘛。
但是冻手这一条却没有办法解决。
他们现在是在干活,不可能将手套带上。
所以这样的活干上了一段时间之后,众人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低了。
为了提高众人干活的积极性,振奋众人的精神,韩成就将唱歌大法给祭了出来。
唱的不是后世的歌,而是自己即兴编造的,句子中多用比喻。
就如同《诗经》里面一样。
当然,韩成所编造的都是很正经的比喻,用于给众人启发做例子。
这种新奇的东西一出,果然立刻就获得了一致好评、。
受到启发的众人,开始仿照韩成所弄出句式进行即兴的胡编乱造,然后‘唱’出来。
相对于韩成的正经和含蓄,青雀部落众人所弄的比喻可就火爆直接的多。
刚才所唱的两首,就是他们自己编造出来。
艺术来源于生活,特别是原始古朴的艺术,跟生活贴合的更高。
最初的诗歌就是从种种的生活情境中所创造出来的。
孔老夫子整理《诗经》,删减之后留下三百流传后世,里面尚且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样单身狗的畅想之类的名篇,可想而知那些被删减掉的尺度有多大。
青雀部落这种初步的歌,多一些直接的东西也说的过去。
当部落不断发展,并不断扩大之后,或许会有优秀的人才,在这样的基础之长,进行推陈出新。
创作出更为优美、委婉含蓄的诗歌出来。
原本艰苦的剥麻,现在居然剥的不少人的眼睛水汪汪,并且已经有两个家伙钻进了一旁的草丛,好一会儿才出来,这是韩成所没有想到的。
或许这个节目可以一直保留下去,发展为一年一度的剥麻情歌大会。
当部落足够大,人口足够多的时候,演变为那些已经到了年纪的成年男女相互用情歌寻找配偶的节日。
剥麻、娱乐、解决婚配大事几不耽误。
看着正在相互摘去头发上的草叶的黑娃、壮夫妇二人,韩成在心里这样畅想着。
剥掉的麻皮按照韩成之前的示范,一把一把的捆绑在一起,弄的很整齐。
然后有人拿着这些麻皮来到的河边用河水涮洗,将沾着的一些臭腥泥洗掉,把一些纤维上没有完全沤掉的杂质弄掉,然后一把一把的晾晒在小河旁的草地上,等到回去的时候,将之带回部落。
巫用一些只剩下纤维的麻,拧成了一根绳子,与同等粗细的绳草拧成的绳子做对比,发现麻拧成的绳子,比绳草更为结实。
他满意的点点头,先不管神子所说的麻布以及麻布所制成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单单是麻搓成的绳子比绳草的结实,就足够部落花这么大力气去做了。
一堆堆被扒光衣服的麻杆在这里经受阳光和寒风的凌虐,它们的衣服已经被青雀部落的人狠心拿走,就如同去湖里洗澡被牛郎拿走衣服的织女一样。
不过所不同的是,牛郎耍流氓是想要织女给他生猴子,青雀部落的人是单纯的想要麻的‘衣服’,并且这些麻杆晒干之后,也会被当作柴火焚烧掉。
沤麻坑里面的水,韩成没有按照大师兄等人的提议,直接就掘开放掉,这样的话会对河流造成污染。
青雀部落如今还指着这条河吃饭,可以能往这里面弄太多的污水,把河里面的鱼都给熏走了,那还吃什么?
于是在将麻都剥好之后,在韩成的提一下,青雀部落的人,开始将沤麻坑里面的水,一罐子一罐子的担到不远处开垦出来的地里,用来浇地肥田。
这些水里面沤了不少麻身上的东西,用来浇地还是比较‘壮’的。
沤麻坑里的淤泥也没有放过,被挖出来弄到了地里,这东西比沤麻水更能肥田。
这样的一阵的操作之后,沤麻对小河的不利影响,被降到了最低。
清理沤麻坑,吹响了青雀部落给地里施肥的号角,拉开了序幕。
这些弄完之后,又开始将积攒了将近一年之久的粪坑里面沤的肥往田地里运送,经常捕鱼填埋鱼内脏地方的土也被挖起,往田地里运送。
初冬时刻,正是往地里上肥料的好时候。
一来人比较闲,二来这时候往地里面上肥有利于肥料跟泥土混合,第二年春天耙地耕种刚刚好。
韩成和巫的那个约定也没有被忘记,有十亩分散着被圈出来的土地上,一点肥料都没有上,连烧枯枝落叶弄出来的草木灰都没有。
对于这个对比,青雀部落的很多人都很感兴趣。
因为他们从开始耕种的时候,就一直听神子说种地施肥对土地有好处,可以增加产量这些。
但具体能够增加多少,与不不施肥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