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人踹门而入,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方巾,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嘴角长了一撮毛的黑痣,只凭气质,就能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好饼。
这人一进门就皮笑肉不笑的道:
“怎么着,黄公子,借到钱了吗?”
几个人说着已经不请自入进了屋里,由于一扇房门半掩着,被这些人中的一个汉子嫌弃碍事,撇着嘴猛地一推,就听见‘哐啷’一声,半边门扇都掉了下来。
门板坏了,倒不是这人有高超的武艺,实在是因为这房子年久失修,少人打理,木门都生了蛀虫,早就破败不堪,被人使劲一推,这才破损开来,倒是将那推门的汉子都着实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被这突发的情况弄的一怔,接着有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那年轻人看向黄少宏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轻视。
长的好、生的俊,又有什么用,门烂成这样了也不修缮一下,不但是个破落户,还是个破落户中的废物。
房门被人弄坏,黄少宏倒也不如何在意,本来他就嫌弃这地方破,如今这两扇门都坏了,那回头换个地方也就是了。
不过眼前这些人他看着不顺眼,倒要好好和他们‘讲讲道理’!
黄少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淡淡的回到:“借没借到钱,和你有关系吗?”
那人先是一怔,然后笑的在刘三面前,笑着问道:
“说说吧,是谁在背后算计我,让你们来给我下套的,我也想知道一下,我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让人惦记的?”
“没想到你黄公子还有这个本事!”
刘三捂着受伤的手掌,眼神闪烁,恨恨的道: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有种就弄死我!”
黄少宏蹲下身来,赞赏的比出一个大拇指:
“好,有种,我就欣赏有种的汉子,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欣赏,我先帮你把匕首拔出来!”
他说着‘噗’的一声,直接把刺入刘三大腿的匕首拔了出来,鲜血飙飞。
“啊!”
刘三额头上布满青筋和冷汗,疼得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黄少宏装出一脸的做错事情的惊慌: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我在帮你插回去好了!”
他说完又把匕首从那伤口里插了进去,不过力量过大,稍微查得深了一些,都扎骨头上了。
“呀.......”
刘三这一回痛的大脖筋都崩起来了。
“又做错了?”
黄少宏一脸懵逼:“那我再帮你拔出来!”
说完又把匕首抽了出来。
“哦......”
刘三一副‘爽’到极致的样子,见黄少宏又要把匕首插进去,痛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哆哆嗦嗦的求道:
“别再捅了......”
黄少宏已经把匕首插了进去:“哎呀,你不早说......”他随手又给拔了出来。
刘三吓毛了,赶紧说道:“别拔......啊......”
“到底拔不拔?”黄少宏有个扎了进去,这回又深了一些,估计腿骨快穿了。
“我说,我都说......”
刘三也清楚他自己如何做才能叫对方停手,此时他心中暗恨自己有眼无珠,怎么就早没看出人家会武功,还这么狠呢。
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与别人联手坑这个黄公子的。
这回不用黄少宏逼问,刘三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他觉得不说不行了,面前这人太狠了!
说起来事情也简单,黄少宏这个新身份,继承了他那当官老爹的遗产,家财万贯还住着钱塘最大的园子,偏生他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没什么本事,所以就被人惦记上了。
那时候刘三这些人虽然是街面上的混混,还是黄少宏的帮闲。
有一天钱塘一个盐商找到刘三,说相中黄家的园子了,让其帮帮忙,想办法把那黄家的园子还有一些商铺弄过来,事成之后,愿意奉上黄金一百两。
刘三本来是街面上的地皮无赖,给黄少宏当帮闲,也就是为了点方孔之物,听说有一百两黄金可拿,顿时就动了心思,都不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刘三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谋夺黄家的产业,但他有自知之明。
他一个小地痞,要敢谋夺主家产业,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当地官绅绝对不可能放过谋夺主子家业这样的人,即便是杀鸡儆猴,肯定也要把他弄死以儆效尤。
但这盐商就不同了,盐商有钱可以上下大点,刘三觉得他自己还是拿着一百两黄金实在,所以当即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然后刘三就每日带着黄少宏吃喝玩乐,最后故意带其去赌坊,让其染上赌博的恶习。
半年时间,黄少宏就把家里的钱输的差不多了,没钱怎么办?那就卖铺子!
刘三给他联系卖家,最后他家里的铺子都被那盐商低价买走。
而在这中间,刘三也赚取了不少好处。
最后黄少宏输的在菊园门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那和尚见他看来,也不施礼,上前直接问道:“贫僧法海,施主你可是菊园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