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平身……”卫稹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示意百官起身说话。
待百官谢过起身后,卫稹问道:“众爱卿,关于荆楚三省的蝗灾你们可拿出什么解决方案没有,钱粮可曾备妥么?”
谢阳闻言,立刻出列说道:“启禀皇上,据督察院回报,三省灾情并非奏折所述那般夸大,各处庄稼仍有结余,百姓也并非颗粒无收,如今蝗灾已过数月,想必百姓也已安然渡过灾情,皇上忧国忧民,实乃让我等臣子深感汗颜……”
卫稹闻言眉头一皱:“谢爱卿,你此话何意?奏折上所述三省明明饿殍遍野,为何到你口中似乎是这般无足轻重的小事?”
谢阳拱手说道:“回禀皇上,据督察院回报,因为蝗灾肆虐,三省各地主粮,土豆、红薯减产八成,稻米减产七成,小麦八成,虽然损失严重,但仔细算算百姓仍有七成的粮食收获啊,何来饿殍遍野的说辞呢?
定是当地官僚为能获得朝廷救济粮款夸大灾情,增加朝廷负担罢了,请皇上无需对此过于操心啊……”
殿上百官闻言,顿时低头接耳,纷纷点头觉得谢阳所言甚是有理,这么仔细算算还真不是有七成收获么?
“呵呵……”
谢阳这话一出口,御前谏史大夫姚仲忍不住发出一阵不屑地笑声,他瞥了眼谢阳,笑着说道:“照谢太傅这么一说,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大灾大旱了,本官活了一百二十多岁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奇闻……”
耿秉秋闻听姚仲的话,立马对他怒目而视:“姚大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今岁不过三十六,什么一百二十多岁?这可是太极殿,由不得你在皇上面前疯言疯语……”
姚仲闻言,笑着说道:“疯言疯语?按谢太傅所言,那本官的岁数加上在家双亲的岁数可不是一百二十余岁么?怎么?有什么疑问么?”
耿秉秋一时语塞,愤恨地望了姚仲一眼,然后别过头不去看他。
“行了……”卫稹轻喝一声,止住姚仲和耿秉秋等人继续吵下去,继续对群臣说道,“荆楚三省事关重大,望各位爱卿尽心尽力,一定要尽快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微臣遵旨……”
百官闻言,随口敷衍了一声,然后整座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少时,卫稹想了想,继续开口问道:“三省灾情可以缓一缓,但还有件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刘策和他麾下的凯旋王师距离神都城下不过二百里路程,到时打算如何封赏他麾下的将士?
如今国库拮据,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粮,是否可以在城内向大户、商贩募集钱粮以解眼下燃眉之急?毕竟皇室颜面不能折啊……”
董文舒闻言立马出列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这些日子在神都城内向各大户人家募集犒赏钱粮,然而收效甚微不说,还令这些大户十分不满,微臣建议皇上停止这等与民争利之举,以免折损皇家威严……”
卫稹闻言不高兴了:“董爱卿,朕只是让他们为我凯旋将士捐出一份心意,怎么就成与民争利之举了?如今刘策大军即将抵达神都,若到时拿不出钱粮犒赏就不折损皇家颜面了么?
那你又有何解决方案?难道又要一句取敌所获充当犒赏带过?朕怕寒了刘策和他将士们的心啊……”
董文舒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刘策身为大周臣子,理应为国尽心尽责,如果非要封赏,微臣建议皇上可以封他一个虚爵,至于他麾下的将士……”
说到这里,董文舒怔了怔,忽然嘴角一撇:“闻边军将士性情豪迈,一路辗转苦战半年之久也实属不易,微臣斗胆建议,
待刘策大军抵达神都城下之时,由其大军在神都外城放纵三日,三日之内,外城百姓的财帛、女人尽数由刘策处置,但不得进入内城,想必他也会为此感念皇恩浩荡,对我大周更加忠心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