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闻言,却开口说道:“废话省下,上官雁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达尔思点点头,然后对那二人挥了挥手,汉子和瘦小的身影立刻开始将地上的尸体拖到早已备好的车子之上。
一番忙碌下来,十三具都尉府士兵的尸体就被席子卷在一起,地上只留下一条条殷红的血痕。
处理完一切后,达尔思双手合十对皇甫翟说道:“皇甫先生,请随我去见主人吧,他现在很想知道此刻您的心情……”
“带路……”
皇甫翟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在达尔思的指引下,四人一起向上官雁现在所处的位置走去。
就在四人刚离开瞬间,一条人影忽然浮现在血腥的巷道之中,默默看着四人离去。
……
“李先生,久违了……”
“许公子,多谢款待……”
之前皇甫翟被带走的闻香楼茶楼之内,许文静和李元昆二人对案而座,举茶对饮,气氛是相当的融洽和谐。
一番寒暄下来后,许文静悄声问道:“李先生,敢问您师出何门啊?”
李元昆闻言笑道:“许公子说笑了,在下自然是儒学子弟,深受孔圣教化呢……”
“哦?是么?”许文静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替李元昆往喝空的茶碗中添满半杯茶,然后问道,“那么敢问李先生,儒学以仁义著称,又兼礼数到位,为何会先生身上携带五毒器物把玩呢?”
李元昆闻言,摸了摸摆放在桌案上的玉雕蟾蜍,然后开口说道:“五毒化玉,不就代表吉祥之物么?李公子既然出身商贾世家,又知晓这些道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许文静面带微笑地说道:“可惜知道这其中道道的人并不多,五毒,本就不祥之物,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一般手捧之玉器无不以白鹿、猿猴等奇珍异景为主,根本不会有人佩戴手携蟾蜍、蜈蚣之类招摇过市,那不是惹人闲话么……”
李元昆闻言,忽然反问道:“许公子,关于这五毒的传闻,怕不是从商贾地方听来的吧?”
许文静笑了笑,没有理会李元昆的话,接着说道:“然而,五毒毕竟是五毒,哪怕再如何雕塑,他依然不会让人所喜,本质就是毒物!你说是这个道理么?”
李元昆闻言,点点头说道:“这话家师曾经也对在下说及过,不过他老人家还说过五毒虽毒,却也可以引为药材救治世人,说其是辟邪、吉祥之物,仔细想想也并未有所过错。”
许文静说道:“巧了,在下也曾得名师指点,所言和李先生一模一样,只是加了句,五毒虽毒,却毒不过人心啊……”
李元昆闻言顿时一惊,忙小声对许文静说道:“敢问许公子师承何人?”
许文静闻言,眼眸微颌,小声对李元昆说道:“也许在下的恩师和李先生您的家师或许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呢……”
李元昆面色一喜,竟有一丝按捺不住的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在下可总算找到知音了,去尊……”
“偃兵……”许文静笑着回答道。
“二十年了,我还以为名家就我一脉相承了……”确定了许文静身份的李元昆,登时激动万分,看向许文静是万分的亲切。
名家一脉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所谓的传人更是屈指可数,如今李元昆能在这里见到自己同门师弟,当真是有些失态激动万分。
许文静了口气,对李元昆说道:“按岁数来说,在下可能要唤您一生师兄,今日能得见师兄,也是在下万分的荣幸……”
李元昆忙道:“对了许……学弟,恩师可曾安好?”
许文静摇摇头说道:“恩师早在六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李元昆闻言,目露哀伤之色,沉默片刻后对许文静说道:“可惜了,恩师就这么去了,本以为他能看到名家重入朝堂那一天,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许文静眉头一蹙,小声问道:“师兄,您这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