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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远州总督府内……
见到刘策平安无恙后,姜浔夫妇悬着的心也就安了下来,早早的开始安歇了……
可就在这时,守夜的管家忽然急匆匆的来到房门之外,不断敲着房门说道:“老爷,醒醒,快醒醒啊……”
“你瞎嚷什么……”
正在熟睡中的姜浔夫妇,被管家这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姜浔是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声,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
史夫人披了件外衣下床将油灯点燃,然后穿戴完毕将门打开,却见年过五旬的老管家一脸紧张的站在房门之外恭候。
姜浔便系衣衫腰带,边来到房门口,满脸不奈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明日再说么?”
管家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对姜浔说道:“老爷,三爷已经到府上了,如今正在大厅候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姜泽到了?现在?”姜浔闻言一怔,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姜泽,每每处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真是……唉……”
姜浔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对管家说道:“赶紧前面带路吧……”
史云澜忙拿起一双靴子,叫住姜浔道:“老爷,你鞋子还没穿呢,急什么啊,三叔来了也就来了,瞧你紧张的……”
经史云澜提醒,姜浔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靴子,立刻坐到桌前穿好鞋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衣冠,这才和管家一道,向府厅赶去。
史云澜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随后吩咐房外的丫鬟一起,去准备招待客人的茶水了。
姜浔和管家一道,一路加快脚步来到了正厅之前,却见府厅内,正站着一名红色华衣中年男子,双手负背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挂在壁墙之上的一面镜子。
此人正是连夜从汉陵赶来的姜泽。
姜浔平复了下自己心情,轻轻干咳了数声。
姜泽闻听背后动静,立马回身望去,见是自己姜浔后,立刻面无表情,拱手作揖对他说道:“兄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姜浔细细打量了姜泽一阵,随即踱步来到自己主座之前,对他说道:“你我兄弟之间,这套俗礼就免了,既然早已到了远州,为何不派人来和我禀报?这深更半夜的,好不让人安生,随便坐吧……”
姜浔那股子嫌弃自己的话语,姜泽又岂会听不出来,但他也没在意,沉着脸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对姜浔说道:“事出有因,没来得及跟兄长打招呼,还望兄长见谅,我今日顺便探访了下汉陵城,这才耽误了些许时辰,扰了兄长清梦,莫要怪罪……”
“你去了汉陵?”姜浔闻言顿时一惊,“汉陵可是镇东将军的治下,你去他治下探访可否经过他的同意?”
姜泽不紧不慢的说道:“兄长多虑了,我私下前往探访,并没有暴露自己身份,没人会发现的。”
姜浔说道:“本督奉劝你一句,最好跟刘策处理好关系,这几年远东局势都是因为刘策才愈发好转,你就任远州总督后,希望可以继续跟军督府维持这份平和的关系……”
姜泽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兄长,看样子你对这个刘策是十分器重啊,也对,毕竟他是您乘龙快婿,我也能理解,
可是,你别忘了,刘策毕竟是杀了父亲和兄长最大的嫌疑人,你忘了,朝廷忘了,不代表我姜泽就已经忘了,
要不是父亲惨死,大周现今的局势又怎么会变成这般不堪?试问父亲在世任丞相的时候,他高密有胆量反么?
北方各地世家敢反大周自立么?这一切都是刘策害的,你居然还将若颜嫁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庶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够了!”姜浔猛地一喝,止住姜泽的话,“刘策绝对不会是杀父亲和兄长的凶手!你就不要妄自揣测,更何况若颜嫁给刘策有吃亏么?朝廷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这份荣誉还不够?
我真不明白,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多少事就因为你疑心的手段变得异常极端,族人这么不待见你,你难道就不该自己去想想错在什么地方么?”
姜泽冷哼一声,望着姜浔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摇摇头说道:“兄长,我本以为姜家那么多门人之中,也就你能理解我,不想真的让我失望,那么我敢问一句,
我所付出的一切代价可否有损害过姜家一点利益?我牺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甚至自己的亲家也牺牲了,维护的就是我姜家身为世阀之首的骄傲,
至于其他人这么看待我,我不在乎,但身为我曾经最为尊敬的兄长你,为何也是和那些世俗之人一样?太让我感到失望了……”
姜浔脸一沉,对姜泽说道:“又是这套说辞,你怕是对族内所有人都这样说过吧?你所谓的那些牺牲只会使我姜家感到蒙羞,又何来拱卫我姜家利益之说?
本督从未听说过一个世家是要靠牺牲自己妻儿维护利益的,你这分明就是为自己的非人行径开脱而已。”
姜泽听完姜浔的话,冷冷的说道:“随你怎么说,总之,从明日开始,我就赴任远州总督,您还是早些交接一下回苏州府吧,
这些年辛苦你了,放心,你留下的烂摊子我会替你收拾干净,将远东这一片乌烟瘴气都一举扫空!”
“什么乌烟瘴气?”姜浔闻言一怔,“你打算干什么?想对刘策出手么?本督奉劝你一句,眼下远东各省局势是近十几年来最稳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