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呼~呼~”
连续三天,打退几十次敌军攻势后,侯百东扶在墙边不停喘着粗气,望着庄墙之外,疯狂扑来的步渊军士兵无边无际,再回望一眼仍在庄堡墙面上仅存不多,苦苦支撑的守军将士,抹了把脸上的血汗,大吼一声再次强打精神开始布置最后的战术。
只听侯百东问道:“兄弟们,现在就只剩我们这百十号人了,这一次对面那群乌合之众怕是铁了心要将我们守卫的这座庄堡拿下,你们还能抬起手中的刀么……”
“能~~”
上百将士齐吼一声,从庄墙掩体后扶着墙站了起来,一起朝庄外望去……
只见边堡之外宽敞的官道之上,入眼所见尽是尸横遍野,沿着满是血迹斑斑的墙体下,尸体已经堆到差不多有墙面大半高了。
见麾下将士没有半分惧色,侯百东说道:“按计划去准备吧,我们就算死也不能将这座汉陵军民辛苦建造起来的堡垒拱手让给这群畜生!”
“遵命~~”
……
罗望坡……
“这个杨帆,见我们占据罗望坡,怎么不来夺取啊,真是奇了怪了?”
王匡见罗望坡下杨帆的三千多军队只是原地驻扎,与自己呈对峙状态时,足足一天一夜,都没有半点攻坡的迹象,不由一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而站在他一边的姜泽,闻听王匡的牢骚后,沉思片刻说道:“罗望坡易守难攻,这杨帆自然不会轻易攻取折损麾下人马,
而且,他的目的是想拖延我大军进入了汉陵城,看样子我们都被这位刘策麾下给耍了……”
王匡闻言,立马说道:“那属下这就去安排大军下坡与他决战……”
“愚蠢!”姜泽闻言,大骂了他一声,“我问你,你这剩余五千的府兵有信心击破他们么?这道山坡就一百多号人镇守,你都损失了上千人,如今下方足足三千汉陵士兵,你有多少把握取胜?”
王匡闻言,面带一丝尴尬,万分惭愧的对姜泽说道:“总督大人所言甚是,卑职确实没有把握取胜……”
“哼……”姜泽冷哼一声,继续向坡下眺望,然后缓缓说道:“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们这么继续拖延下去,早一刻攻入汉陵城,本督这心才会安生……”
说到这里,他转身对身边跟随自己的邬思道说道:“叫姜魁把火神营压上去吧,务必要一击将这支军队击溃……”
邬思道闻言,点了点头,立刻向后军火神营走去。
“咔噌~咔噌~”
不一会儿,一阵金属摩擦晃动的声响传入众人耳内,王匡回头望去,顿时双眼瞪的滚圆,嘴里不时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烈日之下,一片寒光闪烁,火神营的真容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帘……
只见火神营将士各个身披沉重的精甲,从头到尾全被铁叶所覆盖,仅从视觉上判断,这一身铁甲分量绝对超过了四十斤。
为首几排走来的火神营士兵手持一面长盾,后几列则是肩架一根打有铁刺的三眼铳管,长约一米五左右,腰间挂着一个皮袋子,专门安放火药线绒等物件……
望着足足四千几乎都是武装到牙齿的火神营将士在姜魁带领下向杨帆守军徐徐而去,王匡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
仅这一身几千套精铁打制的重甲,王匡怕是都无力负担的起,更别说他们手中那一根根目前还不知道有何作用的“铁疙瘩”。
“就让你们见识下姜家的底蕴吧,能死在火神营之下,你们也算是幸运的了……”
姜泽望着姜家重金打造的王牌精锐,眼里充满了无边的自信。
……
“杨营,罗望坡上有动静,看样子敌人是耐不住性子了……”
“吹号集结,既然他们敢来送死,那本将军就成全他们!”
得知罗望坡异动的杨帆,即刻召集将士集结,准备抵御姜家的攻势……
“呜~~”
沉闷的角号再次在军营内吹响,三千二百名“帆”字营最后的将士在最短的时间内列阵集结完毕,等候杨帆的出击命令!
主帐内,听闻角号吹响的杨帆刚要起身,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吟,让他忍不住又坐了下来。
短暂的耳鸣结束后,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努力将心中这股不安挥去。
一抬眼,他望到张口处挂的一面满是缺口的圆盾,那是自己在雷霆军中任刀盾手时的象征,为了缅怀那段不堪回首却又意义非凡的岁月,哪怕眼下精卫营的武备早已今非昔比,他也一直留着它没有丢弃。
只是,现在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那面盾牌,本以为早已抛却的记忆如潮水般袭上心头……
“杨帆,哈哈哈,你居然也能当刀盾手?你配么?哈哈哈……”
“杨帆,你做的不错,这三颗流贼首级换一顿干饭,自个儿去领吧,得快些,晚了就没有了……”
“杨帆,我叫郭涛,今日你我就是一个帐内的同僚了,往后多多照料一下啊,对了,我也是刀盾手呢……”
“三个月没发饷银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全额发放一次,也好到高阳城里快活一把,对了,杨帆,你有钱了想干啥?要是我的话,就回家娶个媳妇儿,再也不当兵了……”
“杨兄弟,我刘策建立精卫营初衷就是想要大家都活下去,不是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而是换个人样的活法,你愿意和我一起为这个目标努力么?”
最后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