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甄洛姑娘,连走过一条街就会面露痛苦之色,半途必须要稍作休息才行,还记得当年她和那些女子躲避呼兰人追击么?缠过小足的脚又能跑多远?
这一对比,中原女子体能真的是令人担忧,皆是缺乏锻炼导致的,哪怕以后为了她们能遇到胡人时跑的快一些,这个陋习也必须要废除!
你们法务司该做的就是将这种不公记录在案,然后列出律法杜绝这种非人陋习,维持该有的正义!”
法忌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可是军督大人,真要执行下去,就不怕士庶又会以此作文章么?属下实在是担忧……”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早些引辞让贤吧……”刘策丢下手中律法文册,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军督要的是一个敢做敢为的法务总司,而不是前怕狼后怕虎,行事瞻前顾后的司设!”
“军督大人恕罪,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法忌闻言,惊的忙跪在地上对刘策说道。
刘策瞥了他一眼,继而问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到底做还是不做?本军督真不明白,你以前连偷盗被捕断四足这种酷法都敢写下来,居然还会担忧律法推行后果?”
法忌红着脸说道:“惭愧啊,军督大人,是属下太过谨慎了,还请您恕罪……”
刘策瞥了法忌一眼,尔后眯沉着双眼说道:“不过,你的话倒也提醒了本军督,确实,一下子把实行几百年的陋习改了,百姓心里定是不好接受,
所以,本军督打算再宣布一条,军督府新的吏考招选女子入府,暂时将农务、税务、商务、工务四司对女子开放,这样一来,想必远州各处百姓对军督府怨言会小很多……”
法忌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觉得自己压根就跟不上刘策的节奏,不过仔细想了想,他也就释然了,法务司本身就是要制定合理公正的律法,要想没有压力简直是不可能的,只要刘策支持就足够了。
“早些去改吧,争取来年新法能在整个远东颁布!”
丢下一句话后,刘策起身离开步出了法务司的大门。
几经辗转后,刘策来到了教化司的房间,在与教化司内部各人打过招呼后,便和副总司周逢商议起来。
周逢将厚厚一叠文册放到刘策跟前,对他说道:“军督大人,你所言想让整个远东百姓和孩子都能读书的设想固然是福报无双,但实行起来却也是艰难重重,短时间内怕是做不到……”
“说说看有哪些难处,需要本军督怎么帮你……”
对于周逢及教化司,刘策态度倒是没有在法务司时那么刻薄,语气反而缓和了不少。
周逢说道:“军督大人,除了要考虑军督府的财力之外,面临最大的难题就是授师不足,属下知道,军督大人想说如今治下不是有一千多名授师?
可那毕竟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一千授师放到整个远东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加上中学也即将开设,唉……”
刘策说道:“前段时日不是在继续招募授师么?难道没人来应聘?”
周逢摇摇头回道:“应聘的人倒是有一些,不过杯水车薪而已,还有那些个鲁师之类的授师到处反对军督府开设学堂授业,大肆宣扬学堂所授皆是奇淫技巧,是不务正业之举,
这些人虽然本事没多少,但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还是极大的,属下也不好硬来,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说只会依靠武力,所以正在派人与其交涉……”
“那交涉结果如何呢?”刘策闻言,缓缓的坐到司务主案前,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周逢摇摇头苦笑道:“属下算是见识了,自己曾经也是这么一副嘴脸,他们说给学堂授课可以,但必须答应以下几个条件,
先是鲁师他们的待遇必须要最高,比如鲁师,一个月只授一课,月俸为百金,再是学堂内所有女子授师必须解雇,实行夫纲为天原则,
最后,学堂内除了儒学之外,所有课程必须剔除,以免学子不务正业……”
“他怎么不说把军督府让给他住?”刘策冷哼一声说道,“这种腐儒究竟有何用处?他到底哪来的自信跟本军督提这种条件?是不是要来次焚书坑儒他才会醒悟?”
周逢小声说道:“军督大人说的不错,这些个夸夸其谈之辈自然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令人厌恶,
但偏生这些人又不能和跟反抗的世家一样采取极端措施,实在令人恼怒不堪……”
刘策闻言思索片刻,随即淡然说道:“让去跟他们交涉的人退回来吧,不用再白费口舌,本军督自有其他办法教他们怎么做人,还是谈谈来年关于授师的待遇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