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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远东还有人敢冒充本军督不成么?”
既然挑明了身份,刘策索性就把话说开,一股淡淡的威严气势瞬间在整个厅房蔓延开来。
秦馥怔了半晌,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阵刘策后,点着头说道:“难怪啊,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镇定的商人,既然军督大人到了这燕州地界,想必也不是只来探察民风这么简单吧?”
“你说呢?”刘策嘴角弧线一撇,“本军督本来是想找你爹秦恒商议下税制变革的内容,不想在这雨轩楼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发现,实在是意外之喜,秦馥,你还有何辩解……”
秦馥说道:“既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军督大人您见着了,想必来燕州的也绝不单单只是你们四人,
想要怎么处置小爷我都无所谓,只是还请军督大人能满足小爷我死前最后一个心愿,让我能见二哥一面。”
刘策说道:“能不能让你见你二哥,还要看你的表现,方才地窖密室内的金银怕是有好几千万吧?”
秦馥回道:“合计白银四千四百八十万两,燕州、义州、流州三省八成士绅的赃银都在密室之中,文册稍后就去小爷我府上,亲自交您手中,这样可满意。”
刘策闭目沉思一阵,开口说道:“本军督很好奇,想你秦府小少爷,按道理来说不缺银子,为何还要替那些士绅洗银子,还有城郊庄园的情况本军督也已有所了解,说说看吧……”
秦馥轻笑一声说道:“军督大人,你是不知道,咱秦府都是群土匪强盗,这燕州田产我秦家占了八成,几乎整个燕州的农户都成了秦府的佃农,您觉得这正常么?”
刘策说道:“霸占民田,断了农户生计,还要承担如此匪夷所思的高税,你说本军督会认可么?”
秦馥点点头说道:“所以,小爷我这是在尽力帮他们摆脱眼下的困境,让他们不再受我秦家的压榨……”
卫稷闻言,忙道:“你这话何意?你那么做也叫帮百姓解脱困境,真是笑话……”
秦馥犹自说道:“秦府在燕州的地位不比姜家在远东的差,小爷我能力有限,不能明着跟秦府翻脸,只能以这种手段将他们逼出燕州,
听闻军督大人在远东各处都在兴办实业,与其让这些农户继续在这块土地上接受秦府压榨,还不如让他们去您办的厂子混一口饭吃,
等佃农都跑光了,秦府那群强盗也许会醒悟过来,至于那些洗干净的赃银,小爷我也只是受了我爹的指派,
不过就是一个中介人,从中抽些利益而已,该说的小爷我都说了,只希望小爷在临死之前能见一面我二哥……”
卫稷听完秦馥的话,疑惑地问道:“本王很好奇,你为何这么想见秦先生?”
秦馥说道:“我秦府这么多人,也只有我二哥为人最为正直,他自小就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可惜这么一个唯一让我最为敬重的二哥却被赶出了秦府,甚至除去了祖籍,应了那句好人没有好报,这些年来小爷我也是十分想念我二哥。”
“既然想你二哥,那怎么不去冀州找他呢?”卫稷问道。
秦馥说道:“我不是没想过,但老东西之前一直对军督府怀有强烈敌意,禁止族人跟军督府任何人有联系,
还有为了讨好姜家,又暗中跟你们做对,直到姜泽在巫山镇大败之后,才开始设法要跟二哥取得联系自保……”
刘策深思一阵,对秦馥说道:“那这次本军督要来燕州的消息,想必秦恒也知道了吧?你说你爹会同意税改么?”
秦馥摇摇头说道:“军督大人,如果你不用强的话,他们怕是不会屈服的,秦家在燕州扎根多年,各个都是人精,
小爷我都想好军督大人和他们见面会拿什么理由搪塞阻止税改执行,无非就是要以所谓的民意说眼下生活安居乐业,迫使军督大人投鼠忌器。”
刘策说道:“很好,秦公子,你配合的相当不错,本军督答应会带你去冀州见你二哥,不过你地窖那些财物……”
秦馥说道:“全凭军督大人做主。”
刘策点点头:“这些金银就继续放你那儿,该洗的继续洗,不过必须要将那些送赃银的士绅账目完完全全的交到本军督手中,另外,今晚就要见你爹,能做到么?”
秦馥点头说道:“包在小爷身上,不过现在天色还早,军督大人你们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如何?”
刘策起身说道:“不了,本军督好要去城里四下逛逛,还劳烦秦公子带路……”
秦馥知道这是刘策在拿自己当人质,不过他并不在意,起身回道:“能为军督大人效力,也算是小爷我的荣幸,小爷我这就带你去城里走走……”
眼看众人要离开,正在弹胡琴的雅若再也忍受不住,当即跑到刘策跟前跪下说道:“主人,还记得雅若么?奴婢找你找的好辛苦,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刘策闻言一怔,望着跪在面前的女子,露出狐疑地嘀咕道:“雅若?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雅若当即摘下脸上的面纱,对刘策泪眼婆娑的说道:“主人,还记得当初你离开部落时,奴婢对你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么?”
看到雅若真容,刘策这才想起来:“本军督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草原上么?”
卫稷看到刘策居然和一名青楼胡女相识,顿时眼里冒出熊熊的八卦之火,一脸坏笑的望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