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仲望着谢阳和董文舒这两人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心中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于是,在驿馆门口短暂的歇息后,一行人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方的道路缓缓行去……
驿丞默默凝视着车队缓缓远去,嘴里发出一阵不屑地嘲讽:“还想住民宅?今晚你们怕是只能在荒郊野外渡过了!”
……
又行了约十余里路,在落日余晖即将散去之际,车队人马终于在前方发现了一座燃起炊烟的庄园,让本以饥寒交迫的仪仗护卫眼冒精光,纷纷打起了精神。
姚仲挑开车帘望了远处的庄园一眼,随即对董文舒和谢阳嘱咐道:“两位大人,前面就到庄园了,还请你们注意下自己身为天子使臣的气度,莫要对他们摆官架子,以免惹人生嫌……”
董文舒不耐烦的回道:“知道了,本官心里有数,赶紧前去庄园叩门吧,赶了一天路,这人困马乏的……”
姚仲不再多说,继续命令车队向庄园方向慢慢靠近。等距离庄园大门数十步左右,姚仲喝止了车队前进,跳下马车带着两名随从侍卫亲自前去和庄园庄主交涉。
刚没走几步,却见一个粗布棉衣的汉子肩膀上挎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正慢悠悠的往庄子方向赶来,嘴里不住说道:“小东西,快到家了,你娘肯定在等我们吃饭……”
孩童抱着父亲的头,嘟着嘴说道:“爹,我要吃米糕……”
父亲提着手中的油纸包笑着说道:“等到家了,吃完饭,再跟你姐姐和娘一起吃,乖……”
姚仲望着这对赶着回家的父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在与自己错身刹那,立刻上前对他们拱手施了一礼。
那汉子错愕瞬间将肩上的孩子抱下,欠身点了点头。对于姚仲这种身披官服的人,他还是很敬畏的。
施礼过后,姚仲抬头对汉子说道:“敢问这位老哥,你可是住在这座庄园内呢?”
汉子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回这位大人的话,我家就在庄园内,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姚仲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老哥莫要紧张,我等是从京师前来的天子使臣,可否带我去见你们的庄主,想在这庄园内借宿一宿,明早就走……”
汉子错愕片刻,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官?”
姚仲轻颌下双眼,微笑着说道:“正是,不瞒老哥你说,我等是奉皇命前来远东办些差事,只是赶路太急,错过了驿馆,
你看这天也快黑了,所以想借贵宝地,让我们这百余人在你庄园内将就一夜,不知可否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庄主?”
姚仲一边解释一边向他指了指身后的车队,以示自己没有撒谎,态度是相当的恭敬。
汉子确认眼前的官员是京师朝廷的人后,顿时收起了恭敬的神情,抱起自己儿子,没好气的说道:“这我可不好擅自做主,咱庄子不让陌生人随便进出,你们就先在外面等着吧,我去和庄主说,让他来定夺……”
丢下一句话,不等姚仲开口,汉子抱着孩子加快了脚程朝庄园跑去,将这支天使仪仗队抛在了庄外。
“爹,他们是谁啊?”
汉子怀中的儿子不解的向父亲询问道。
“他们都是坏人,要把你娘,你姐姐都抓走,还要把咱家烧掉的大坏人!”汉子说道。
“呸呸呸……”
怀里的孩子闻听父亲这么说,顿时冲姚仲几人不停吐着口水。
姚仲拦阻不及,只能眼睁睁望着那汉子跑入庄园,消失在自己眼帘中。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姚仲一干人目瞪口呆。
“砰~~”
不等姚仲反应过来,那扇原本敞开的大门忽然被人重重合上,发出一阵轰鸣的响声。
又过了一会儿,庄墙之上燃起了一支支耀眼火把,伴随着人声喧哗,一个个人影浮现在夜幕之下。
却见庄主站在墙头,凝望了眼愣在庄外的姚仲,大声吼道:“你们到别处去借宿吧,我庄园太小,招待不了你们这群京官老爷……”
“庄主,在下还恳请您放开庄门,让我等进去歇息一晚吧,这天气实在冷的难受啊……”
“说了,咱庄子太小,招待不了你们这么多的大官,自个儿另外想办法吧,就这样……”
对于姚仲的苦苦请求,庄主只是冷眼嘲讽了几句,就是不愿意将庄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从报纸上得知大周朝廷的所作所为后,让远东大部分百姓都感到耻辱和寒心,不再对它再有半分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