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柏平静的听完上衫义隆的说辞,思索片刻,笑着回道:“你说的没错,于公于私的确都不该插手辽东的事,不过……”
讲到这里,姜柏手中的檀香折扇忽然展开,轻摇几下缓缓说道:“我可不是瀛洲人,你们瀛洲人的规矩束缚不了我……”
上衫义隆眉头一皱:“难道是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辽东的事对整个瀛洲而言完全没有半点好处,
就算你帮李世芳复国了,他就一定甘心把济州滩割让给你么?更别提又莫名树立了一个招惹不起的强敌,这不像是柏泽丸该有的作风!”
姜柏闻言洒然一笑:“也许吧,不过我还是打算挑战一下,如果人都被规矩束缚不能动弹,那和海边晒干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当初我要是按照那群只有肌肉没有头脑的海盗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会有今日的柏泽丸么?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成为鲨鱼口中的美餐喽……”
上衫义隆说道:“城主阁下,你要想趟这浑水,没人能阻止你,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骊国王室上下都是一群真正卑鄙无耻的小人,
百余年前,瀛洲武田世家帮助骊国平定叛乱,还助他们击退了大周官军的围攻,但结果怎么样相信您也定有所耳闻,
内乱外患一平定,李氏宗亲就背信弃义,毒杀了武田家最勇猛的家臣,武田信隆,连带他带去的五千足轻卫士都被残忍卑鄙的杀害了,
要不是当初武田家发生这等变故,现在瀛洲的局势绝对不可能如此的动荡,自此,瀛洲和骊国之间根本就没有和解的可能,
如果城主阁下要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会成为整个瀛洲的公敌,你有信心迎接整个瀛洲大名等我怒火么?”
姜柏笑着说道:“上衫先生,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
如果我会受那群大名的威胁,就不会堂而皇之的在瀛洲地界建立这座南望城和他们周旋了……”
上衫义隆说道:“不错,城主阁下手中握有各方大名急缺的资源,但,如果他们真的开始联手,纵使与南望城势力两败俱伤,想必也不是城主阁下乐意见到的……”
姜柏摇着折扇,轻声回道:“你说不错,两败俱伤的确不是我愿意见到的,只是这些世家各自为战,你觉得他们会有多大的可能联合起来与我为敌呢?
在利益面前,任何规矩都是可以适时改变的,当然,上衫先生的信义我还是认同的,可惜现在瀛洲如同上衫先生您这样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只要我随意抛出一根橄榄枝,他们就会跟条狗一样的跪舔起来,武田家如此,岛津家也如此,当然,你上衫家也不例外哦……”
上衫义隆哑口无言,拳头捏的死紧死紧,他承认姜柏所言没错,现在瀛洲各方大名都是为了名望和权利相互厮杀,根本就没人会去在意所谓的规矩和信仰。
不管上衫义隆脸上的表情,姜柏犹自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话锋一转:“好了,上衫先生,我突然又想去海边吹吹风,听说在海上抓了几个碧眼黄发的西夷,正好想去看看,不如同往吧……”
上衫义隆说道:“既然是城主相邀,那就自然随您一同前往了……”
两人一前一后,向楼梯口走去,江宪龙矢见此,也立刻紧跟了上去。
……
“水,我要水……主啊……求你可怜可怜你最忠诚的仆人吧……”
南望城外的几十座囚笼内,这群碧眼黄发的西夷人不停瘫坐在地上靠着囚笼木框,嘴里念念有词做着祈祷。
安德杰克双唇在海风吹袭下,已经逐渐开裂,一天水米不打牙的他是精神萎靡,无力的做着祷告,祈求他的主能开眼拯救他们。
神父约翰则是静静的坐在地上,与其他信徒不同,他只是默默背诵着经文,试图以此寻求解脱之法……
相比与这帮子信徒,伊恩达力却显的相当镇定,只是将头靠在囚笼上,将自己长满浓密胸毛的胸膛展露在海风中,脸上挂着享受的惬意。
就在这时,姜柏带着上衫义隆一干人来到了这群西夷面前,借着落日的余晖,仔细打量了一阵,最后在伊恩达力的囚笼前停下了脚步。
“哈,上衫先生,这就是西夷人,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群野兽一样的怪胎……”姜柏捂了捂鼻子,对上衫义隆说道。
上衫义隆闻言,默默点了点头,同时也是止不住捏了捏鼻子。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些西夷人实在是太臭了,简直比茅坑里的屎还要臭。
“喂,我说,你们到底多久没洗澡了,这还是在海边,如果在一个房间内呆上一天,我真怀疑是不是这个房间就是茅房呢?”
姜柏十分夸张的挥了挥手,对这群西夷说道。
一听到有人说话,安德杰克立马扶着囚笼大声说道:“我是来自塞尔西帝国的伯爵,我现在以贵族的身份命令你们赶紧放我们出去,然后再用最好的酒和美食招待我们,
或许,我可以赦免你们对我和我同伴的无礼之举,速速将牢门打开,对了,还要有美丽的女人来服侍我们,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到女人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
姜柏闻言,狐疑的走向安德杰克的囚笼前,然后满脸懵逼的对上衫义隆说道:“上衫先生,你听的懂这野蛮人在说些什么?”
上衫义隆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他的面目似乎对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