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善喜应了一声,起身和李兆基以及崔氏告别前去收拾妆容了。
“唉……”
看着李喜善离去的身影,李兆基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崔氏忙对李兆基说道:“夫君,你能保住咱们善喜的对么?”
李兆基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低着头。
崔氏急道:“夫君,你说句话啊?你一定有办法,不会让善喜去跟那些蛮夷和亲的对么?”
李兆基摇摇头说道:“我只能说我会尽力的,徐辽送来的信件态度是异常坚决,他言到平京后三日内,善喜必须动身前往肃慎人的属地,就怕我开口都无能为力……”
崔氏闻言,流着泪说道:“夫君,善喜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如果她离开了我们身边,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李兆基道:“事情还没有下定论,我会找金自在和蔡贤两位大人商议一下,希望能让事情有个转圜余地,现在你也去收拾一下吧,准备去迎接来自远东的贵客……”
李兆基说完后,从地上爬起身,略带疲惫的向府厅外走去。
……
临近午时时分,平京城的大门外,早就站满了迎候刘策的人群,来的都是辽东当地士绅官员,以及贵族子女,就连李世芳也早早开始在城门口等候,等待着目睹传闻中刘策的真容。
不多时,刘策的队伍缓缓映入众人眼帘,金自在和蔡贤忙让人群安静下来,并让城门两侧的乐队开始奏乐。
在一片声乐犬马声中,刘策在韦巅护送下,跟随行的人一起,策马来到了迎接的人群跟前。
“臣等拜见军督大人……”
金自在和蔡贤带头,忙低着头跪在刘策的马匹前,高声大呼起来,紧接着随行的人黑压压一片都跪伏在地,好不壮观……
刘策冷眼扫视了一圈跪伏的人群,最后落在没有下跪的李世芳身上,蹙眉指着他问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军督为何不跪?”
李世芳忙正了正衣冠,向前两步,对刘策不紧不慢地说道:“军督阁下,本王李世芳,是李氏……”
“本军督只问你为何不跪!”刘策厉声打断了李世芳的话,“所有人见到本军督都甘心下跪,唯独你,为何独站不拜?究竟安的是何居心?”
李氏芳滚动了下喉结,望着刘策年轻却充满嚣张的脸庞,一时间心中是忐忑不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军督大人,他就是辽王李世芳……”徐辽策马上前,在刘策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是辽王啊……”刘策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对李世芳说道,“既然是辽王亲自出门迎接,那的确不用下跪,方才本军督言语冲了些还望海涵……”
李世芳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对刘策客套几句时,却听刘策忽然又开口说道:“本军督想要下马,就委屈辽王当下本军督的马凳吧……”
此话一出,整个跪在地上的人群都目露惊讶之色,暗道这个刘策也太目中无人了,李世芳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贵族之躯,居然给你当马凳来踩,简直嚣张至极。
不过,众人也只敢在心里肺腑一下,谁都没胆子把这番说出来,毕竟脑袋只有一个,惹怒他的话,可就完蛋了……
“什么?让本王给你当马凳?”
而李世芳听到刘策提出这么一个当众羞辱自己的要求,心中是万分愤慨,却又不敢发作,只是咬紧牙关怔在原地不为所动。
见李世芳一动不动杵在那里,刘策沉声问道:“怎么?辽王不愿意么?还是说本军督的话不够份量?”
威胁的语气传入李世芳耳畔,让他内心是倍感煎熬,答应刘策的话,怕是自己最后那点颜面都没了;可要是不答应的话,刘策一旦动怒,没准就会让自己的人头当众落地,毕竟他对刘策为人一点都不了解。
权衡再三,李世芳还是妥协了,乖乖站到刘策左边马镫前跪伏在地,背脊朝天,等着刘策踩踏。
“哼……”
刘策冷哼一声,翻身跃下马背,一脚踩到李世芳的背脊上。
李世芳死死咬紧牙关,感受着背脊上传来的巨大压力,心中的屈辱如决堤的潮水汹涌而来,一双眼眸是愤恨的欲要喷出火来。
“呵……”
刘策顺着李世芳的背脊,双脚落地后,不屑地冷笑一声,瞥了一眼李世芳,又说道:“麻烦辽王替本军督牵马入城……”
李世芳闻言,点头说道:“能替军督大人牵马,是本王的荣幸……”说完,李世芳起身牵过刘策的坐骑,跟在刘策身后。
而刘策只是回望一眼李世芳,面带轻蔑,径直跳上了城门口早已准备好的车撵,向城门内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