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撮毛当即高举双臂,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远处逼近的骑兵膜拜起来,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高贵的主人啊,你的仆人知道错了,求你们宽恕我吧,我愿意给你们做牛做马,只求你们给你卑微的仆人一条活路啊……”
其他人在一撮毛的感染下,也纷纷有样学样,跪在地上虔诚的膜拜起来,那姿态,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啊~~”
见到这一幕的蓝湛精神瞬间崩溃,仰天长啸,干嚎起来。
“大地之母!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的子民宁愿当狗也不肯做一头凶猛的恶狼?莫非那些黑甲骑兵都施了魔法,将狼都变成狗了么?”
蓝湛泪流满面,望着被吓破胆的族人,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唏律律……”
马鼻息响越来越近,数十步距离,一整排二十骑黑色玄甲骑兵带着修罗面具,将全身包裹在沉重的骑甲之内,手持长达一米的环首刀,逐渐向他们逼来。
这群骑兵的铁盔顶部,清一色插着两条飘扬的羽翎,为首骑兵的马腹处,悬挂这一个个血淋淋的麻袋,里面装满了胡人的血耳……
“逃?你们逃的掉么?”
为首的一骑,从面甲瞳孔处射出一道冰冷的视线,对这些俯地跪拜的胡人不予任何理睬,只是缓缓举起锰矿锻造的环首钢刀,命令身后铁骑疾驰冲了过去。
“不~主人,原谅我吧……”
一撮毛看着那可怕冰冷的寒锋映照在自己眼帘时,根本没有想到反抗,只是认为自己不够虔诚的忏悔,不停的顶礼朝他们膜拜。
然而,汹涌而过的铁骑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无情的兵锋没有被他们的卑微打动……
“噗呲……噗呲……”
一片金属划过躯体的轻响回荡耳畔,带起片片鹅毛般的鲜血挥洒在这旷野之上。
一撮毛首当其冲,被锋利的刀锋切开了半个脑袋,碎裂的骨肉瞬间染红了他膝下的草坪。
他至死依旧高举着双臂,保持着跪姿,在身体摇晃一阵后,重重摔倒了松软的草坪上……
二十骑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过,除了蓝湛外,所有胡人都被这队骑兵砍的面目全非,死无全尸……
血腥短暂的屠戮结束后,为首那名骑兵策马上前一步,将染血的环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从面甲后发出一阵金属固有的嘶哑声音。
“你为什么不跪?”
蓝湛抬着头恶狠狠盯着那张可怖的面甲,用胡语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卑贱的绵羊,想让我蓝湛对你们屈膝求饶?做梦!”
“很好,不愧有着草原族群的血性,我很欣赏你……”玄甲骑士收刀横绰在马鞍之上,“勇士,就该有勇士的死法,不能和你那群贪生怕死的同伴一样。”
玄甲骑兵话音一落,带着皮手套的左手轻轻一挥,下一刻立马有两条马套甩出,将他脖子死死固定住。
“开始吧,只要你撞到对面那颗岩石不死,我就放你自由……”
“吁~”
“呃~”
蓝湛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脖子一紧,紧接着听闻一阵战马嘶啸的呼喊,整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体在战马的疾驰下,贴着地面被拖动起来了。
“呃~”
蓝湛只觉得呼吸困难,耳边一阵狂风呼啸,双手本能死死抓着脖子前的绳套不放。
就在他张开嘴,翻白眼之际,猛然感到头顶似乎有压力传来,生命危急关头,他奇迹般的转过身,努力想要站起来,却不想眼前出现一块巨大的岩石,不由让他的瞳孔放大……
“砰~”
一声轰响,蓝湛整个人都狠狠撞在了岩石上,留下一滩深红色的鲜血和裂开的蛛网纹……
“呼……”
为首的玄甲铁骑从透气孔中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将脸上的面甲摘了下来,竟是白麒那张年轻的俊脸。
只见他拍了拍马身边的血耳,大声说道:“好了,此次逃跑的七十三人全部伏诛,将他们的耳朵割下来,该回去跟霍指挥使邀功覆命了!”
“哦唔~~”
所有玄甲羽翎摘下面甲,齐齐欢呼了一声,纷纷下马收拾战场,然后向来时的路策马而去,只留下一片血腥的战场和一具具残肢断臂的尸体映照在午时的日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