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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个屁,姓邢的,你以为你算老几?你爹不就一个杀猪的屠夫么,要不是靠着给侯刺史拍马屁能当上这将军之位?我呸……”
“答复答复,当初欠军饷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套说辞,结果这答复一等就是半年,欠军饷不发倒是有理有据,让我们卖命倒是跑的比谁都快,总之今天必须把欠的军饷发了!”
“邢动,你老实说,你和侯刺史到底玩的是那套把戏?兄弟们这百余里路人刚到城下你特么告诉我人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啊?我看你们这群当官的分明就是拿我们当兵的消遣是么?”
“对,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把欠我们的军饷给发了,不然老子非在你这身肥膘上戳出几个窟窿来不可……”
侯龛一死,这数万士兵立马失去了约束,一时群情激昂,将这些时日来的不满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见到这种场面,邢动额头也是细汗直流,看这架势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引起哗变,平日里也唯有侯龛可以震慑住这种场面。
可偏偏侯龛在这节骨眼上居然死了,还是死在那可笑的“马上风”?寻芳阁的现场他也去查看了,侯龛一丝不挂躺在花明月的卧榻上,两眼泛白,面色泛红,的确很像传闻中那纵欲过度的迹象……
但这也太过离奇了,邢动心中一系列疑问飘过,最大的疑问就是花明月居然跑了,这才是让他值得怀疑的地方……
“怎么办……”
邢动望着极有可能造成哗变的场面心急如焚,本以为这次领兵能在侯龛面前表现下自己的价值,但如今别说和许文静的远东军交战了,怕是眼前这关也要镇不住。
思索良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大声吼道:“诸位兄弟,请你们听我一言,静一静,都静一静……”
然而任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听他的话,只听阵中有人大声咆哮道:
“兄弟们,这群当官的那我们当猴耍呢,什么侯刺史死了,都是幌子而已,肯定是不想发我们军饷才找来的说辞,不要听他们胡说!”
这番话立马引起这群士兵的共鸣,另一处也有声音传出:“侯刺史死没死放兄弟们进城看看就知道了,走,让我们去刺史府亲眼去见证一下……”
一听这群士兵要进城,邢动吓得亡魂丧胆,一旦让他们进城的话,城内局势就会彻底失控。
于是,他忙说道:“兄弟们,你们稍待,我这就让刺史府的主事来跟你们谈,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跟他们说,稍等,稍等啊……”
说完,邢动对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二话不说跨上快马,就向城里疾驰而去。
“不好,这邢屠夫想跑,兄弟们别让他进城!”
“糙,邢动!老子日你xx!”
“妈的,冲入城去瞧个明白,杀啊~”
邢动前脚刚离开,暴躁的士兵登时失去了控制,喊叫着推开自己的上司主官,直奔云州城大门而去。
“驾驾驾~”
邢动吓的连头盔都丢了,趴在马背上不断催马向城门靠近。
待他冲入门洞之际,忙对守卫大声喊道:“快~关城门,千万别让他们进来,不然我们都得玩完~”
守门的士兵也是目瞪口呆,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疯狂呐喊着向自己逼近,吓的就差要尿裤子了……
见守门士兵没有反应,邢动急的一鞭子甩在其中一人身上,大声嘶吼起来:“快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关城门!”
“咯吱吱~”
“轰~”
厚重的城门在十名守城士兵齐心协力下,发出一阵刺耳的木轴绞响,终于在哗变的士兵即将冲到门前一刹那,慢慢合上了……
“干~放我们进去,姓邢的,我日你xx~”
“撞开它,冲进城去~”
被阻挡在城外的士兵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喝声,挥动手中兵刃不停敲击着城门……
当两块巨长的门栓横挎在大门后,邢动的心才稍稍安下心来,忙命人去将城里的守军调来,一起拱卫城门,防止士兵冲进城来……
“邢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邢动的副将雷虎,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涌动的人流,不无焦急的对邢动说道。
邢动又哪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对雷虎提出的问题,只能扶着墙不知所措,好一阵才跟雷虎说道:“你守在这里,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我去召集城里的官绅想想办法……”
说完,邢动迫不及待的跑下城楼,朝刺史府所在位置匆匆而去。
“开门~开门~开门~”
城外呐喊声透彻云霄,雷虎趴在城墙上身体不住发抖,隶元多年来未经战事,如今遇到这种场面,他心中是惶恐不安,只能双手合十求神拜佛,希望能渡过这次难关,保下自己一条烂命。
……
刺史府内,被邢动强制喊来的官吏以及侯龛的妻妾儿女都集合在正厅中,共同商议该如何渡过眼下的危机。
“怎么办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刚死了丈夫,底下人就要造反,还让不让我们孤儿寡母活啦……”
侯龛的妻子抱着九岁大的小儿子,坐在府厅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在她的渲染下,周围一群妾室也同样嚎啕大哭起来,整个刺史府里被一片愁云笼罩,悲哀的气氛在每个人心头环绕。
邢动被吵的心烦意乱,不耐烦的对那群女眷喝斥一声:“好了侯夫人,求你们别哭了,眼下该商议下如何解决渡过这个难关,这样哭哭啼啼让人怎么商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