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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发生何事?为什么如此喧哗,都成何体统!”
葛英抱着女人策马望着前方混乱的情形,忍不住喝骂一声。
随后他叫来一名亲兵说道:“你,赶紧去把人找来问问,前面到底都在嚷什么?”
亲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回到葛英跟前,说道:“葛帅,前面的兄弟说在虎口坡外遭到了不知哪来的官军堵截,王将军的先锋军一战损失了一百多号兄弟啊……”
“什么!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本帅的路,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葛英闻言,一把将马背上的女人甩到地上,大骂一声,“立刻传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将那群混蛋挫骨扬灰!”
“遵命!”
亲兵大声领命,立刻代葛英发号施令,让全军加速向虎口坡出口杀将过去。
“嗷嗷嗷……”
激昂的狼嗥震天而起,一听有人胆敢阻挡自己的富贵之路,这群乱军立马抛弃随身携带的妇孺,面目狰狞的朝出口杀将过去。
隐匿在坡上的孟珙等人从窥镜中注视着敌人的动静,待发现底下乱军加速前进之后,身边的亲卫忍不住向孟珙问道:“孟将军,敌人都动起来了,是不是该发起总攻,缓解程将军的压力?”
孟珙放下窥镜摇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相信程将军他们绝对能顶住,再等一等,务必要一击将他们全部歼灭在这虎口坡内……”
说完,他又举起窥镜向坡下望去,当他隐约看到那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妇孺时,紧皱的眉头稳脚跟,迎面一道巨大阴影遮住了他的视线,在他抬头一刹那,包有铁箍的长盾就劈头盖脸的砸在他面颊上,登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仰面摔回了壕沟内。
在那乱军士兵落地一瞬间,壕沟内一支尖细的木刺毫不留情的从其身后洞穿了躯体,直透前胸,带出一滩飞洒的血雨……
耿恭望着自己的杰作,心中一瞬间很是感慨,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此刻心中除了紧张和兴奋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或许是没时间让他害怕吧?
因为,新的敌人又开始顺着斜坡爬向耿恭逼来……
“咚、咚、咚~”
“哈~”
军阵中两低一重的鼓声响起,但闻前排刀盾手一声齐喝,原本紧密合拢的长盾微微侧开,露出一丝缝隙。
下一刻,一支支冰冷的长枪从长盾下方探出,如吐信的毒蛇,刺向半边身子刚露出壕沟的乱军士卒……
“噗~”
“啊~”
一名乱军士卒一个不慎,左边肩胛当即被锋利的长枪透穿,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再次滚落到壕沟之中,还将身后的同伴一道撞翻。
“噗呲……”
“啊~我的腿~”
另一名乱军士卒刚爬出壕沟,却被探出的长枪刺中了膝盖,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趴在斜坡上,一阵挣扎后,再次跌入壕沟之中。
“噗~”
还有一名乱军士兵更倒霉,刚从壕沟内探头,一点寒光就如流星一样扑入眼帘越来越近,直接将他的面颊洞穿,破甲尖刃直接从他口腔一直贯穿到后脑勺,掀走了他整一片头盖骨……
类似这样的一幕在壕沟上下不断重复上演,凄厉的惨嗥声、兵刃破躯声和激荡的血液交织成一曲死亡乐章,回荡在虎口坡上空久久无法停息。
“唉~~”葛英见到眼前的战事,是呲目欲裂,重重叹息一声问道:“可恶,那群官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边上的王勇说道:“葛帅,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这群官兵一言不发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也很纳闷啊……”
葛英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紧盯壕沟对面战阵的双眼如要喷出火来……
“咚咚,咚……”
“哈~~”
肃立的新军战阵内战鼓声两长一短,紧接着长枪手齐吼一声,有序的退往后阵,接替他们的是上百三米长戈浮现在盾阵之后。
“杀~”
一声令下,上百长戈从分开的盾牌缝隙处齐齐挥落,带有倒刺的切刃狠狠凿穿了匍匐而上的乱军士卒身躯。
“噗呲、噗呲、噗呲……”
“啊~~”
冰冷的切刃带出一道道激溅的血花在空气中娇艳的绽放,凄厉的呼喊声鬼哭狼嚎的在壕沟斜坡上响起。
“拉进来~~”
“嘿~~”
负责指挥长戈组的上官一声暴喝,手持长戈的士兵用尽全力将钉在切刃上的躯体拉向己方阵中。
“不要~不要啊~救命~我知道错了~”
斜坡上一名年轻的乱军士卒忍着背上传来的锥心疼痛,将双手十指死死掐在泥土之中,哭着喊着想要阻止自己身躯向前移动。
他知道一旦自己进入那严密的盾阵,结局必然是十分凄惨……
然而任凭他如何哭喊,任凭他十指磨的鲜血淋漓,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被带向盾阵,模糊中他只看到一双双绑有铁网的军靴在瞳孔中不断闪过。
“嘿~”
一声大喝,分开的盾阵再次合拢,近百乱军士卒被长戈兵拖入了军阵中。
“杀~”
一声可怕的死亡宣判在这群乱军耳中响起,下一刻无数双铁靴重重踩踏在他们的身上。
还未感受压力临身带来的不适,这些乱军士兵只觉得背脊处传来一阵钻心刻骨的疼痛……
新卫军士兵将一把把冰冷至极的环首刀洞入了他们的心肺,惨绝人寰的凄喊声立马回荡起来,却又很快平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