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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三,午时……
“唏律律……”
孟珙亲领两百军士充当随从,一路轻骑简从来云州城外,到望着云州城墙上那仍残余的战争痕迹,各人心中不住叹气。
耿恭小声对边上的孟珙说道:“孟将军,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孟珙闭目凝思,少时过后,睁眼说道:“记住自己的身份,是被许文静追击的远东叛军,半途与葛英残部相遇,将其阵斩与马下!”
“明白了……”耿恭大声说道,“一切听从孟将军吩咐行事……”
“嗯……”
孟珙应了一声,然后策马向前一步,对城头的守军大声喊道:“远东军,前镇字营弃将,王晨,前来投奔方达方指挥使,还请方指挥使务必接纳在下,让我等进城暂时避一避!”
城头的守军闻言,相互嘀咕了一阵,随后一名守城官大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通知刺史大人!”
自云州城被方达占据后,方达就自以刺史自居,十足过了把上官的瘾头。
半个时辰后,方达和唐绝二人来到了城墙上,向外望去。
“嘶……”
当见到城外二百人的军容后,二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以他们从伍的经验来看,这城外二百骑绝对是精锐部队,不由开始怀疑他们来此的用意。
收拾一下心情后,方达在一名刀盾手掩护下,依托着垛墙大声向城外喊道:“我就是方达,你们找我有何事?”
孟珙说道:“回禀方指挥使,在下乃远东军镇字营千总,王晨!因为私收下官贿赂,被许文静抓住把柄要致我死地,
听闻方指挥使在云州城招兵买马要干一番大事业,为了活命这才前来投奔与您共谋大事!”
方达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与身边的唐绝说道:“唐副将,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收留他们?”
唐绝想了想说道:“刺史大人,切莫轻易相信那些陌生人的话,你看他们二百骑人数虽少,
但军容整肃,武备精良,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或是敌人的诡计,那可是后悔莫及啊……”
方达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可该怎么拒绝他们呢?如果我不让他们进城,以后谁还会来投奔咱啊……”
唐绝说道:“刺史大人可以让他纳个投名状,就让他们去追击葛英所部,将葛英人头带回来即可,这样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阻止他们进城了……”
“有理!”方达应了一声,随后对城外孟珙等人说道:“王将军,非是本刺史不信任你们,但想要投奔与我就必须拿个投名状来,
只要你能将葛英的人头取来,我立马放尔等进城!”
“葛英?敢问方指挥使,这葛英身在何处?”孟珙问道。
方达回复道:“这葛英前些时日背叛本刺史,离开了云州城,向元阳城方向去了,你可以向那里追击,或许还有机会赶上……”
孟珙笑道:“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昨日我路过虎口坡,正好与一支挂有葛字旗号的军队相遇,因为与他们主将一时发生口角便动了手,
结果在下侥幸杀死了主将,不知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葛英……”
“可有凭证?”方达连忙问道,“空口无凭,本刺史凭什么相信你?”
孟珙从耿恭地方接过一个沉重的包裹对方达说道:“还请方指挥使亲自验证,杀死他们主将后,他所部剩余的士兵四散溃逃,
正好借此取下他的告牌和衣甲,本想找个地方换几个酒钱,不想今日能派上用场了……”
方达立即命人放下吊篮,将包裹提了上来,打开后仔细看去。
“没错,这就是葛英这王八蛋的衣甲,还有这行军令牌,错不了的,嘿,葛英,就凭你也配跟我斗,就算我不杀你,老天都会收了你,呸……”
看着包裹内那套带血的衣甲,方达重重啐了一口口水,同时也打消了对孟珙等人的怀疑……
孟珙继续喊道:“如何?方指挥使,现在你可以相信在下几人了么?我们是真心实意要与你共谋大事的……”
方达闻言,回到垛墙前点头说道:“不错,这的确是葛英的信物,很好,本刺史立刻给你们开门……”
唐绝连忙拦住方达说道:“大人且慢,此事怕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方达反问道,“难不成你想说他王晨是和葛英窜通好的,葛英是故意把自己保命的衣甲脱下来诓骗我等?”
唐绝摇摇头说道:“大人,这事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么?咱刚说要让外面这支骑兵去追击葛英,他就把葛英的衣甲送来了,恐怕内中有诈啊……”
“能有什么诈?别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好么?”方达不耐烦的说道,“这个主意不是刚刚才提的么?结果人家那只是运气好半道碰上了葛英,尔后将他给做了而已。”
唐绝说道:“正因为属下刚提及这个建议,外面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就把葛英的死讯告知给了我们,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属下认为这群人不值得相信,内中肯定有诈!”
方达此刻根本听不进唐绝的话,大手一挥:“不要再说了,这里一切都由本刺史说了算!
你看到没有,那二百骑可是人人都有马,我军中急缺骑兵,有他们加入,我们的实力就能更添数分,
这样送上门来的美事上哪找去,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呢?我城内可是足足有近三万人,
还怕他区区二百骑不成,此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