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赔偿冲突损失?这和第一条同样丢人,国与国之间倒也罢了,但朝廷要对一个地方军阀认错赔款,这又有谁能接受?
“军督大人,就真的没有商量余地么?”
“就这三条,决不改动!”
得到刘策坚决不肯退让的态度后,甄似道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刘策拱手行礼:
“既然如此,卑职这就回去向皇上转达军督大人的意思,但还请军督大人在皇上回复前,莫要派兵进入京畿……”
“自然……”刘策点了点头,又道,“本军督保证,在朝廷给予答复前,陈兵渭河北岸不动,但最好快一些,
本军督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我军中的将士也急切需要皇上给个合理的解释,明白么?甄宣抚?”
甄似道恭敬地说道:“卑职明白,一定会将军督大人的话如实和皇上禀明,时辰不早了,卑职就先告退了……”
刘策颌眼点头,冲身后的韦巅大声说道:“韦巅,送甄宣抚出营!”
韦巅得令,来到甄似道跟前俯视着他二话不说,用力挥动一下手臂,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甄似道步出了大帐。
甄似道离开后,一直旁听的陈庆不解地问道:“军督大人,为何不趁势领兵直捣京师?
既然朝廷如此不守信用,我军督府又何须跟他将君臣情谊,京畿地形末将已经命人探察过了,
只要渡过渭河,到达渭河以南就是一马平川,不消十日大军就能直逼神都城下,
加之现在李宿温初战大败,京畿各地人心惶惶,趁此良机正好一举南下,覆亡这个腐朽不堪的朝廷!”
刘策摇摇头说道:“京畿之地已是本军督囊中之物,打或不打,主动权皆在我远东军掌控中,
当务之急,应该以最快速度取下雍州,西北之地,才是我远东军不可不防隐患……”
陈庆思索片刻,很快就明白了刘策的战略意图,是打算把整个北方都连成一片,防止进军京畿时,西北方向李家忽然攻占虞州地界,这样的话自己后路就被切断,将面临首尾不能相顾的威胁。
见陈庆已经明白自己的部署意图,刘策转头对邬思道说道:“邬幕丞就留在大营之中,如果朝廷再派人来交涉,就由你出面和他拖延周旋,尽量为本军督拿下雍州争取足够时间。”
邬思道拱手领命:“既然军督大人如此信任属下,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与朝廷来使周旋到底。”
刘策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和陈庆说道:“给本军督所部备齐十五日粮草,两日后,本军督便要挥军西进……”
陈庆领命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军督大人,当真只有你本部人马西进么?兵力会不会太过单薄了一些?”
刘策说道:“不少了,北府军、近卫军两部合计一万两千人,哥舒憾所部三千胡骑,夏侯琼本部五千兵卒,
再从玄武关调来张义潮部四千人,满打满算也有两万四千精锐,也足够应付雍州的战事了,
你渭河大营五万大军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时刻需防备朝廷人马进犯,只要你这边能稳固,本军督即使进军雍州不利,也能从容而退。”
陈庆不无担忧地说道:“军督大人,让末将的庆字营也归你调遣吧,也好为此战增添些胜算,
毕竟雍州李家在西北可是拥有足足十五万大军,西北民风本就彪悍,不能与上陵等地相提并论。”
刘策笑道:“雍州十五万大军固然多出本军督所领兵力数倍,但这十五万大军不可能同时派上战场,
必须要留下至少五万兵马防备凉州羌胡进犯,我大军所面临的压力并没有所设想那么大,何况,我精卫营成军以来,哪次不是以少胜多?”
“末将知道了!”
既然刘策心意已决,陈庆也不再多言什么,直接按照刘策吩咐去做就行了。
处理完正事之后,刘策舒展一下双臂,见已近午时,于是说道:“闲来无事,带本军督去大营各处巡视一下,顺便勘察下防御工事修建的如何了……”
陈庆当即领着刘策一干人向帐外大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