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城头之上,一队队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了冲将过来的三千精卒……
“冲过去……”
距离缺三十余步距离,夏侯琼大吼一声,命令全军结阵加速前进……
“放箭……”
“飕飕飕……”
而在城头上的弓箭手也在王懋的一声令下,松开弓弦,将一支支冰冷的羽箭射向城外的人群。
“防御……”
“喝~~”
夏侯琼紧急令下,正冲在最前方的一千刀盾手齐齐将手中圆盾举过头顶,护住要害。
“笃笃笃……”
箭矢落入战阵之中,响起成片清脆的糜音,锋利的箭镞钉入木盾之中,却是无法再寸近半步……
士气旺盛的远东军士兵攀上碎石破砖铺就的斜坡,狠狠的撞上了守在缺口的安定守军。
“砰砰砰……”
“咣~~”
“杀~~”
一时间,木盾撞击躯体的震晃,短兵交触迸溅的火花,激荡人心的厮杀之声,在安定城墙间,在两军将士的对决中,铺奏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歌回荡。
“噗呲~”
“叮~~”
远东军一名刀盾手和对面的安定守军士兵同时挥出手中佩刀,在刀锋落到对面躯体之上,发生了孑然不同的结果。
刀盾手身上优良的铁甲,完好的护住了自己的肩胛,敌人的刀锋只在肩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而守军士兵的胸膛却浮现一道深长的伤口,他身上薄薄的甲叶根本抵挡不住戚刀那沉重的挥砍……
一刀解决对手之后,刀盾手刚准备向前挪动脚步,不想又有一名安定守军嚎叫着向自己扑来,只能弃攻转守,双方再一次扭打在了一起……
随着战事近一步升级,双方越来越多的士兵投入到城墙争夺战之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血与剑的交锋下,倒在血泊之中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死~~”
张滇挥动沉重的铁枪,狠狠砸在一名远东军刀盾手的头盔之上,只见刀盾手头上那坚硬的铁盔在这一重击之下,立刻凹陷迸裂,破溅的铁片狠狠刺入了士兵的脑髓,结束了他的生命……
张滇又连续挑杀两名刀盾手后,眼前的威胁暂时解除,于是将铁枪重重往碎石堆上一立,大声向守军士兵鼓舞道:
“安定城的守军兄弟都听着,为了城中的父老,我们就算拼尽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这群远东蛮子杀进城来,
你们不想看着自己姐妹父老被这群蛮子祸害糟蹋吧?拿出雍州男儿的血性来,就算是堵也要把他们堵出去,绝对不能让他们踏进城里半步!”
“嗷~~”
雍州本就是民风彪悍的省份,比之远东各地甚至更甚,听张滇这么一鼓舞,瞬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各个都狼嗥着涌向缺口,与闻名天下的远东军展开了最为殊死的搏斗。
面对这样的变故,夏侯琼所部三千士卒的进攻受到了严重的阻力,好几次眼看已经取得断壁缺口主导权的时候,很快又被安定守军给顶了回来。
加上城头残垣断壁处的守军不时向缺口的远东军砸下滚木礌石,也给进攻的队伍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杀过去,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攻占安定城,快啊……”
对此,身为主将的夏侯琼是心急如焚,他好不容易争取到这次先登的机会,眼看缺口几乎就要占据,却又被安定守军给死死咬住不放,瞳孔里是欲要喷出火来,除了一遍又一遍的督促大军加紧进攻,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安定守军将官是何人?”
从窥镜中密切注意着安定战局的刘策,见到城中守军在失去城墙庇护之下还能如此顽强,不由也有些微微震惊,大周各地还拥有如此血勇的部队,他真的是不多见了。
张义潮闻言说道:“军督大人,如若属下所料不差,这安定守将应该是王懋、张滇二人,这二人都曾是由徐昭部将,受徐昭举荐才任安定城守将一职……”
刘策沉思片刻,又拿起窥镜注视几许后,对传令官说道:“传令,让夏侯琼的部队先撤下来吧,这种情况,今天是休想打下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