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砰~~”
落石如雨点般向坡道滚落,前沿的几队夏侯琼所部刀盾手来不及做出反应,登时被沉重的落石砸的血肉横飞……
“啊~~”
一名刀盾手在一块巨石落到头顶瞬间,连忙举起手中圆盾,在巨石砸中盾牌的一瞬间,坚固的盾牌立刻四分五裂,连同刀盾手的手腕也在重击之下被活活砸断,痛的他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砰~~”
又是一块落石砸下,正中一名长矛手的头颅,钝器巨大的压力让他七孔流出黑血而死,连头盔都被砸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退~赶紧退~”
夏侯琼挥动手中铁枪,连着扫开落向自己的几片碎石块,单手拖着一名瘫坐在地上的士兵不断向后方撤离。
“放箭~~”
“飕飕飕~~”
落石投尽,箭矢如雨点般从高空攒落,逼的夏侯琼本部将士只能节节败退。
箭镞的威力对于远东军而言并没有多大的致命威胁,但在这种时候,却是成了致命的骚扰,让人苦不堪言。
“噗噗噗……”
被夏侯琼拖着走的士兵腿上,肩膀上,已经胸胛处插满了四五支冷箭,痛的他面色都扭曲不已。
待夏侯琼将他拉入后方的军阵之中,这名年轻的士兵已经断绝了生机,致死都未曾瞑目。
“唉~~”
夏侯琼无奈的放下那名死去的士兵,随后隐入由刀盾手组成的盾墙之后,抖落了挂在身上的箭矢。
“狗娘样的,果真有埋伏!”
夏侯琼吐出一口脓痰,一把拉过一名亲兵对他说道:“你立刻原路折回,前去通知军督大人,告之他骁龙道内的情况,顺道传令后军火速撤出此地,这里由我断后!”
亲兵道:“不,将军你先退,我留在这里断后!”
“都什么时候了还争个屁啊!”夏侯琼冲亲兵怒喝一声,“敌人敢在这里埋伏,足以说明治州方向已有防范,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有大股敌军袭来,
你一个小小的亲兵拿什么魄力谈断后?赶紧按本将军吩咐去做,骑我的马,快去,迟了可就贻误军机了……”
就在这时,那座设立的烽火台上燃起了浓浓的黄sè_láng烟,让夏侯琼心中更是一紧,与是用力一推那名亲兵。
“将军保重!”
亲兵与夏侯琼大声告别后,翻身跃上他的坐骑,快马加鞭,向来时的驰道口疾驰而去。
等亲兵离开后,夏侯琼将铁枪重重的往地上一立,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是军督大人麾下的远东精锐,纵使遭到埋伏,同样只进不退,
为了给身后的兄弟留足空间撤退,为了军督大人的信托,我们就在此地死守,决不让一兵一卒从我们面前经过,
你们有信心跟着本将军再打一场胜仗么?”
“有!”
不足一千探路先锋,齐齐长嗥一声,脸上挂着不屈的神情。
“好~”夏侯琼一声暴喝,“全军听令,御敌~~”
“喝~~”
“喝~~”
“喝~~”
纵使身入绝境,远东军士卒依然没有选择放弃,因为刘策早已将精卫营永不放弃的精神烙印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
听着底下驰道上的远东军发出的震天长啸,田晏感到有些不解,为什么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那支军队还是不愿意选择放弃?
烽火台的狼烟已经窜起,董虎的治州军很快就会杀过来,这区区不足千人的队伍如何抵挡这么猛烈的攻击呢?
“真是奇怪,明知是死路一条,气势却还是如此高昂,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这个问题,田晏很是不解,但他也没多余心思去细究了,只要按照徐昭吩咐,将这股军队逼退,或者消灭就行……
治州方向的骁龙道口,董虎早已按照徐昭指令,在此驻扎了一万大军,等候骁龙道内消息传来。
董虎为人嚣张跋扈,且相当刚愎自用,但唯独对徐昭的命令却从来不敢违抗,毕竟徐昭在雍凉地界十分拥有名望,加之死在他手中的各方将领不下两百人,可谓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己还是对他十分尊重的。
当飘散的狼烟传入眼帘之际,董虎立刻抽刀策与马背,指挥大军大声下令道:“全军听令,随我出击迎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