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启禀军督大人,骁龙道传来急报~~”
“讲~~”
“夏侯将军所部在骁龙道内遭遇敌军伏击,如今他正所率前部断后,约有三千士卒正向本阵撤退!”
得知这一消息后,刘策眼神如刀一样盯在地图之上,哥舒憾、张义潮等人见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既然驰道内有伏兵,那就说明治州地界也早已做好了防备,从骁龙道横穿直扑雍州腹地的计划就此落空。
刘策此刻心情十分复杂,安定没取下,前路又被堵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良久,他沉声下令道:“焦络、韦巅,立刻召集三千近卫军,先随本军督进入骁龙道接应夏侯琼撤退~”
焦络、韦巅大吼一声:“遵命!”
可就在这时,帐外又有一探马来报:“军督大人,安定方向二十里外发现大股骑兵,正向我军大营逼近!”
刘策瞳孔一缩,问道:“可有探清多少人马?”
探马大声应道:“不下三千!”
哥舒憾忙道:“军督大人,就让末将前去接应夏侯将军撤退,您与张将军一道,固守本阵?”
刘策不语,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跳入了一个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夏侯琼本部遇袭,如果自己去救援,必定会与骁龙道内的伏兵展开鏖战,会被后续的敌军切断退路。
那派兵去与逼近的骑兵迎敌呢?怕是同样会进行一场鏖战,一旦敌骑只是与自己周旋的话,同样会有被驰道内窜出的雍州军给包围的风险。
也就是说,无论刘策怎么选择,自己都陷入了两难的绝境,营救夏侯琼,会有被包围的风险,就算冲过驰道进入治州境内,面对早已有防备的雍州各部人马,怕也是很难有所建树……
“这是哪里?”忽然刘策指着骁龙道南面那一片山岭问道。
张义潮说道:“这一处山岭名唤秦岭,纵深八百余里,南可通川蜀,北可抵秦州……”
“秦岭……”刘策喃喃自语一阵,随即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火速向秦岭转移!”
哥舒憾惊道:“军督大人,那夏侯将军怎么办?”
刘策闻言眉头一凝,眼中痛苦之色稍瞬即逝,对哥舒憾说道:“夏侯琼这是拿命在替我们全军解围争取时间,
不要辜负了他的这番良苦用心,如果他想撤出骁龙道,早就可以从容撤离了,速按本军督的命令去做吧……”
哥舒憾面颊微微抽搐几下,当即只能暗叹一声,前去调集人马准备向秦岭转移了。
……
“杀~~”
骁龙道内,激昂的厮杀声依旧在空旷的山岭内回荡。
董虎所部一万士兵和田晏所部集结而来的六千伏兵合兵一处,与夏侯琼所领的九百多名战士展开了最为激烈的搏杀。
“放箭~~”
“呼~~”
“噗噗噗噗……”
夏侯琼一声令下,两百支弩箭呼啸着扑向从四面八方围来的雍州士兵,但见中箭的躯体无一不是爆出一团团血色雾霾,在整个战场上弥漫飘散。
“噗呲、噗呲、噗呲……”
一队雍州士兵正打算从侧翼偷袭夏侯琼本部,妄图从这里撕开一道缺口打乱严密的防御阵型。
但可惜的是,他们刚冲到刀盾手跟前,还未来的将手中钢刀挥砍道盾面之上,就被从盾墙后探出的长矛直接捅的倒飞了出去。
“可恶,这些人都是魔鬼么?还不投降?继续给我冲,把他们全部都赶尽杀绝!”
面对如此顽强的远东军,董虎怒火中烧,不断催促麾下士兵向夏侯琼压去。
“飕飕飕……”
“叮叮叮……”
田晏所部居高临下,命令弓箭手向着底下的远东军同样射出了箭矢。
然而箭镞落入远东军阵中,只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这支军队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出乎雍州军的意料。
“嘿~”
“砰~”
夏侯琼手中的钢枪狠狠落到一名治州军的肩膀上,但闻一阵轰鸣巨响,那名治州军士兵的肩甲立刻被这沉重的一击拍的粉碎,连同他的肩胛骨也一道化为了一道齑粉,活活震断了他的心脉。
“叮~”
夏侯琼刚收枪之际,对面忽然探出一支长枪直扑自己面颊而来。
“喝~”
“噗~”
他一个格挡挑开枪势,随后铁枪轻点,瞬间刺穿对面长枪手的咽喉,带出点点血滴飞溅。
“收缩防线!”
眼看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自己麾下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夏侯琼立马大声下令化整为零,用弓弩逼退敌军后,形成数个圆形小阵,继续与敌人周旋起来。
“这……”
看着战况越来越激烈,在自己兵力占据了如此优势的情况下,依然无法攻克只有数百人的远东军,田晏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死战不退?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依然百折不挠,还要死撑到底?这远东军到底有多可怕?刘策又是怎么把他们操练成这般模样的?就算是夏国的羌胡都没有这等战力啊。
“他们不是人,退吧,我受不了了……”
看着自己的同伴前赴后继冲向那一道道道刚铁防线,然后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董虎军中的一些士兵精神崩溃了。
在他们眼中,对面那支军队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群只为战争而生的魔鬼,自己根本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
与是,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