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伤患遍地的情形,夏育是痛心疾首的说道:“李勖这个混账,他到底会不会打仗?我跟了将军六七年,从来没有一个冲锋就有如此大的伤亡!
太尉大人是不是瞎了眼,把徐将军给换掉,让这么个玩意儿领军作战?就李勖这家奴,莫说对手是大名鼎鼎的刘策,哪怕是对上一些无名将领也不见得有什么胜算……”
田晏点头回道:“李勖什么货色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徐将军在军中声望太大,太尉大人这是想借机削徐将军的兵权,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啊……”
夏育愤恨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专心想办法击败刘策保住雍州,却尽搞这些莫须有的权谋之计,当真是不可理喻!”
田晏冷笑一声:“贵族之间的那些事不都这样么?自身的权力永远都放在第一位的,至于其他那都不重要,如果大家彼此放下成见,共同御敌,大周的局势还会变得如此混乱?刘策又怎么会趁势而上?”
夏育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田晏望向李勖的主帐,嘴角扬起一道弧线:“既然这位李上将军在遭遇如此大败都能安然入睡,甚至连他的左右副将(就是夏育和田晏)都没有找去商议,
那充分说明他有自信处理好此事,我们只需各自守好本阵,就算主阵有风吹草动,未得军令便不轻举妄动即可……”
夏育闻言一怔:“田将军,我听你的意思,怎么总觉得你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田晏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位军督大人定会前来偷营,明日,李勖大军定会惨败而归!”
夏育大惊:“你是如何断定的?”
“直觉!”田晏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脸上神情是异常坚定。
……
四月十七日,凌晨寅时时分,雍州大营寂静无声……
此刻,正是天亮之前,人最容易犯困,警惕最为松懈的时刻,刘策的反击也就在此时,悄悄的展开了。
“快点……”
甘子霸一声令下,带着毛太岁、开裆裤等三百个山贼,摸到了李勖大营之外。
“噗呲~噗呲~”
“唔~~”
两声轻响,甘子霸和毛太岁迅速将匕首送入营口敌军的咽喉,将守营的哨探收拾掉后,带着山贼潜入了大营。
“现在该怎么办?”
毛太岁躲在一座帐篷之后,握着钢刀兴奋的打量着军营中正在熟睡的人群,对甘子霸问道。
甘子霸眼神一扫,瞳孔中射出的视线锁定在一座大帐之上,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道:“给老子一百兄弟直扑大帐,你带着其他兄弟四处点火,一刻钟时间,把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毛太岁一听,顿时乐了:“那感情好,放火我拿手啊,当初我当山贼前就是靠烧荒赚点糊口钱……”
“别贫嘴了,开始行动……”
甘子霸止住毛太岁的自夸,丢下一句立刻招呼一百名山贼,向着李勖的大营突杀了过去。
就在甘子霸即将要靠近大帐之际,帐外原本昏昏欲睡的侍卫长忽然惊醒过来,刚好与甘子霸四目相对。
“什么人?”
“你老爹~”
“噗呲……”
“呃~”
侍卫长的咽喉在听到甘子霸回答之际被锋利的刀锋切开,喷溅的热血霎那间染了甘子霸一脸。
“不好~敌袭~有刺客”
“喊你娘!杀~”
偷袭失败,暗杀瞬间变成掠杀,甘子霸和他的一百山贼立刻与主帐前的一队侍卫厮杀起来,呼喊声和厮杀声立刻将整个军营掀的是鸡犬不宁。
“着火了,西面着火啦……”
“北面方向,也着火啦……”
“南面也是,赶紧救火……”
也就在同一时刻,雍州军营三面起火,整个大营都被大火包围,火光冲天竟将天色染的透红。
“全军听令~杀~”
“杀啊~~”
而早就守在敌军营外的白麒,在见到火光窜起之后,立刻命令三千北府军和本部一千羽字营两股骑兵向他们发起了决胜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