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月初十当晚,京城四大巨贾惨遭灭门,整座城市一片哗然。
得知此消息的卫冉立刻命人调查,但宫中暗卫尚未出宫,顾谦就主动进宫向卫冉禀报。
顾谦一见到卫冉,当即说道:“皇上,不必再察了,昨夜之事,是微臣所为……”
“顾谦!你好大的胆子!”卫冉闻言当下拍案而起,“枉费朕如此信任与你,将指挥新军的重任全权托付与你,可真没想到,新军所杀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敌人,而是朕的子民!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卫炯也立马出列说道:“皇上,顾谦身为大周重臣,居然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断不可轻饶,否则怕是难以平息民愤呐~”
京城四大商贾都与卫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自己现在暗中扩充实力的资金很大一部分由他们提供,现在这么四尊财神爷被顾谦杀了,他自然是恨之入骨,迫切想让顾谦就地正法。
李宿温也马上出列说道:“皇上,顾谦所作所为,已严重违反我大周律法,若皇上不加以惩罚,定会让天下百姓难以归心……”
他同样憎恨顾谦,雷富几人的死他自然是不会去关心,只恨那答应借自己的钱未到手,就发生这样的大事,将自己心中盘算全部打乱,岂能不恨顾谦?
当然,自己妻子卫璎一夜未归,他反而不怎么关心,也没和卫冉提及过,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
“顾谦,你还有何话可说?”卫冉指着顾谦大声质问道。
顾谦却是淡然说道:“敢问皇上,奸商以劣质米粮充当军粮,按我大周律,该当何罪?”
卫冉想都不想说道:“自然是罪诛九族……”
顾谦拱手说道:“既然皇上您都这样说了,那微臣所为又有何罪之有?雷、童、赵、岳四家巨贾以掺杂六成沙土的米粮以高价卖与军中,
此以犯诛杀九族之罪,微臣只是按大周律法严办,何来有罪之说?镇国公和宁王之言又何从谈起?”
“顾谦,你休要狡辩!”卫炯大声喝斥道,“就算你所言属实,也该有廷尉府定罪,如何能私自带兵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朝廷?”
顾谦冷冷一笑:“雷府等人负隅顽抗,微臣的军队只是出于自卫不得已为之,宁王何故危言耸听?”
“你……”卫炯一时语塞,竟是指着顾谦说不出话来。
卫冉稍一思索,凝视了一圈整个大殿,最后又望向顾谦说道:“顾谦,朕知道你是稳重之人,也明白你的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只是你做事太不计后果了,你可知你如此做会给朝廷惹来多少争议么?”
顾谦说道:“微臣知道此举触犯大周律法,但大军出征在即,微臣不能带着饿兵去与敌人厮杀,
若经廷尉府会审,等处理完雷富等奸商的案件,怕是黃覆早就要兵临城下了,所以微臣这才铤而走险,特事特办!”
卫冉闻言,心下点点头,抬手说道:“顾爱卿先起来吧,你之罪行就等击败黃覆之后再行发落……”
“皇上不可!”李宿温连忙出声阻止,“如若不对顾谦加以严惩,以后朝中人人效仿,那将视朝廷威严和大周律法与何在?”
“够了!镇国公!朕不需要你来提醒朕!”卫冉忽然冲李宿温大发雷霆,“黃覆都快打到京畿了,若不能将他击败,朕还留着这朝廷威严跟大周律法有何用?难道你真想看着我大周江山社稷毁于一旦么?”
李宿温心头一怔,脸上一抹阴霾闪过,沉默片刻后,拱手对卫冉说道:“皇上息怒,微臣知错了……”
话毕,他极其怨毒的盯了顾谦一眼,眼角余光若隐若现的瞥过卫冉,忿忿不平的回到官列之中。
卫冉罕见的发火彻底震慑住了还欲出列说话的百官,大家纷纷将到嘴边弹劾顾谦的话硬生生憋回到肚子里去,卫炯也自然识趣的退下,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前去触怒龙颜。
见整个太极殿平静下来后,他又对顾谦说道:“顾爱卿,朕想问你,新军何时能出征,长河传来消息,黃覆大军已在庆州集结,战事不能再拖了……”
顾谦说道:“启禀皇上,军中装备尚有偌大缺口,请皇上再给微臣月余时间,等准备充足之后方能安心出征与黃覆决战。”
“那到底要多久?”卫冉问道,“就算朕肯等你,黃覆不愿意等啊……”
顾谦说道:“二月,只要到了二月,微臣就能带军南下,以微臣估算,黃覆大军军用所需粮草尚需时日筹集,三月之前,长河定能安然无恙……”
卫冉点头说道:“好,朕就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朕亲自为你和新军将士送行!”
“多谢皇上信任!”
顾谦闻言,俯身跪拜,而后在一阵退朝声中,结束了今晨的朝议。
……
在京师为了黃覆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之际,刘策掌控的北地各省也开始为南下京师调兵遣将,忙碌了起来。
“这次南下,本军督有新的想法……”
刘策和许文静走在上陵新兵军营内,在视察军中操练的情形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南下京师,本军督只打算带少股远东精锐部队,大股部队则是如同眼前这些入伍一年的乙级将士,本军督想问问你,对此你有什么建议?”
许文静笑着说道:“军督大人,既然您都决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京畿各军武备驰废,这些新军虽然多未经战事,但取下京畿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