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两名守军士兵麻木的靠在营地边,其中一个赤着上半身依偎在另一个干瘦士兵的怀中,那神态让人观之作呕。
好男之风在整个长河守军军营中可谓是盛行一时,一来是长河一代的百姓因为兵燹之祸大规模北迁,就连风俗女子都找不到一个。
这就让那些长期得不到生理满足的年轻兵卒产生了强烈的心理扭曲,枯燥烦闷的同时自然把目光瞄向了那些面相较好的新兵。
“嗡嗡嗡……”
走过半片军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蝇虫振翅响声回荡,定睛望去,却见一处宿营门口堆满了生活垃圾,成群的苍蝇围在上方不停转悠。
顾谦不由自主的掩鼻经过,卫生问题同样困扰着整个长河防线,自到长河以来,顾谦已经发现军中有不少人因为疫病而倒下,不少防线的守军甚至是整个营一起病倒,那千百人上吐下泻的场景至今都让顾谦感到心有余悸……
军中士兵如此颓废,士兵几乎各个面带菜色麻木不仁,让顾谦心中十分的悲痛,怎么都想不到大周的将士已经败坏到这等地步,他有心要去整治军风,但大敌当前他又没有时间。
如果此时用强整肃军纪的话,一旦造成士兵哗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顾谦就算为人再正派也懂这个道理,这也是他无法主动出击的原因之一。
“噌……噌……噌……”
经过这片旧军军营,顾谦几人难得听到一阵磨刀的声响。
这是新军宿营地,与之前旧军仅隔两步距离,但内中的氛围相比旧军已经要让人舒服许多,至少在这里还能看到一丝强军的身影。
顾谦和孟俭来到正在磨刀那列士兵跟前,没有打扰他们,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顾将军,孟将军……”
一名士兵还是发现了顾谦和孟俭,立刻起身唤了他们一声,一下将周围的人都给惊动了。
顾谦忙抬手按下,对他们说道:“你们不必管我,只管忙自己的去吧……”
安抚住士兵后,顾谦叹口气边走边和孟俭说道:“你说的没错,长河守军指望不了太多,对付黃覆关键还是要靠这支新军,
可惜的是,时间实在太过仓促,工匠日夜不停的加点,也只勉强凑齐两千五百副铁甲,怕是无法应付大规模的战斗啊……”
“已经不错了……”孟俭劝慰道,“这等铁甲普及率放眼整个大周,也唯有北面的军督府可以相娉美吧……”
“差远了……”顾谦摇摇头,“本将军亲眼见识过军督府的军容,即使是辅兵营,也有多达三成以上的铁甲率,更别提一线作战的正兵营了……”
孟俭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军督大人是如何锻造出这么多的铁甲,真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顾谦道:“不说这么多了,还是准备召集出征营部,速先击破秦宗权本部为上。”
“遵命!”
……
同一时间,黃覆盘踞的主营之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草民法鞅,见过楚王!”
只见大帐之内,一名年过三十四五的青年正目光炯炯的跪在黃覆跟前。
黃覆笑着上前,搀起法鞅笑道:“先生快快请起,本王早就听闻先生大名,十年前先生在南方游说之际,
本王还去听过您的课,来来来,先生请上座,本王正好有些治国之道想要向先生您求教,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法鞅笑着说道:“楚王言重了,能为楚王效力是草民的荣幸,草民也希望能将自己一生学识都献与实践之中……”
黃覆点点头,问道:“先生,如今本王坐拥荆楚三省,南临青湖两省,麾下拥兵七十余万,不日便可克下神都,
只是,本王心中还有不少忧虑,那就是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该如何治理天下还请先生替本王解惑难题……”
对于攻克京师,黃覆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没那本事,不过到了这一步,每一个雄主都想要寻找自己建立的王朝能千秋万代的方法,黃覆也是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