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温掌握朝中大权后,对幼主和卫氏宗亲可谓是刻薄到了极点,有时甚至一日都不给饭食,卫康在他手中不过就是一个随意欺凌打骂的傀儡而已。
对与眼前这一幕,甄似道和张辅国都是视而不见,甚至是默许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他们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家国天下的伟大情怀。
等卫康擦干眼泪开始抄写圣人训后,李宿温又对张辅国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只有暂避西蜀一途?当真无法跟刘策大军决一死战?
本相十分不甘,毕竟长河可是还有几十万官军,本相手中也有三支禁军,未必不能殊死一搏……”
张辅国道:“丞相,刘策军势大,六路大军足足三十万人马,我禁军殿前司虽然有十五万人,但他们都不足堪任大用,
左右两卫兵马也不过一万五千人,与刘策大军有着巨大的兵力差距,更主要的是,京畿各地田亩荒芜,城中军粮短缺,
当然,除此之外,南面的黃覆又是一大祸害,万一丞相撤除长河守军,导致黃覆拥兵北上,就会陷入两面夹击的危险,
所以,属下以为,眼下更应该避其锋芒,借助蜀地天府之国的物产和亿万子民恢复实力,方能挥兵北伐,与刘策一较长短……”
不得不说,张辅国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根据眼下的局势,神都无论如何都不具备跟刘策或黃覆打一场硬仗的实力,唯有避开锋芒,养精蓄锐方是上策。
李宿温闭目沉思一阵,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好!事不宜迟,通知左右两卫禁军,立刻准备入蜀事宜,三日之内必须动身。”
……
四月初六,傍晚……
辛弃玄和孟珙所率的骑兵部队在神都城郊十里之外安扎,两人望着前方那座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城池,心中都是感慨万千。
孟珙说道:“当年,李宿温纵容胡人劫掠京师,卫氏天子却又亲自默许,在下实在看不过眼,便只身北上投奔军督大人,
如今一晃数年,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恍如昨夜一般,实在令我欷歔不已……”
辛弃玄拍拍孟珙的肩膀说道:“孟军长放心,军督大人是不会让这种屈辱发生的,
我们追随军督大人至今这么多年过去,不就是等待这一刻么?只有在他治下的百姓才能展现华夏子民应有的朝气。”
孟珙叹道:“是啊,当今乱世,也只有军督大人真正体恤百姓,能跟随他一起征战南北,真是幸哉……”
辛弃玄点点头,最后目光炯炯的望向神都城墙,轻声问道:“还是想想这神都城该怎么打吧?
军督大人说过,尽量减少神都城的损失,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军督大人是打算就在神都建立根基了……”
孟珙眉宇一蹙:“不会吧,军督大人的根基在远东,就算……也不该选在神都啊,
毕竟京畿各省这些年人丁大量流失,资源也十分匮乏,况且军督大人属于外来地方军阀,无论怎么看神都都不适合军督大人做为根基之用……”
辛弃玄摇摇头:“军督大人行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如果真要定都,还非得神都不可,
至于原因,一来神都是中原朝政中心,其城市规模远超北地目前所有主府,在此定都得天独厚,
其次,军督大人在此定都对收拢民心有着巨大优势,只要军督大人待在这里,京畿的生机才能迅速恢复,
否则,如果军督大人领军北返,只会让刚尝到惠民甜头的百姓心生不安,都会举家跟随军督大人北迁,
那只会给北地的经济带来莫大的压力,所以无论如何,军督大人如要定都,也定会选在此处,
而且在此定都的好处就是能让远东的富商可以放心的来此做生意,对经济民生的恢复有着不可估量的优势。”
孟珙点点头:“辛军长不单打仗厉害,这政务的水平还真是有一手,在下是甘拜下风,
放心吧,这兵不血刃取下神都的计策,军督大人已经告诉在下了……”
辛弃玄眼前一亮,忙问道:“孟军长能兵不血刃取下神都?军督大人给了您什么锦囊妙计?快说与在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