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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边境,残阳西斜……
“吁~~”
“咯嗒嗒……”
一声战马嘶啸,紧随而来的是轰鸣的铁蹄响彻四野。
冲出正蓝幡重重堵截的魏闵所部,一路策马狂奔,在留下两名副将以及五百骑阻击断后,终于杀出了包围圈。
魏闵浑身带血,望着正前方茫茫一片空旷场地,忍不住举槊问道:“此地离大营还有多少里路?”
随同一起征战的客卿司马望舔了下干痛的嗓子,回道:“天王,此地距离大营尚有六十里路,再撑一下,我们就安全了。”
魏闵回头望了眼随行的士兵,只见这剩下的一千五百骑各个神色疲惫,面色苍白,连同他们胯下的坐骑也是口吐白沫,显然是体能达到了极限。
魏闵轻叹一口气,回身又问道:“张泽,赵义二人还没有消息么?”
司马望闻言,嘴唇微微一抽,低着头拱手说道:“天王,张、赵二位将军以及断后的五百壮士,怕是凶多吉少了……”
魏闵沉默了,良久痛苦的闭上眼睛,摇摇头叹息道:“朕真是没想到,短短数日间,局势竟会发生这等逆转,
这一切都是朕的错,要不是朕刚愎自用,轻信慕容敛的话,也不会有今日之下场……”
司马望闻言,忙劝道:“天王千万不可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与主营主力汇合,纵使不能速败慕容敛几个,天王也能从容撤回凉州,
只要回到凉州再整兵马,定能让慕容敛这群无信无义之辈付出惨痛的代价!”
魏闵闻言,深吸一口气,随即睁开虎眸,目光炯炯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朕还没有输,今日之耻,朕要让慕容家族十倍百倍偿还,传令全军,继续向主营前进!”
一千五百骑兵在魏闵一声号令下,打起精神,继续缓缓向主营前进。
不想行至第一个所设哨站,却见哨站内空无一人,只有未曾风干的血迹留在木栅之上,让人观之触目惊心。
“不好~”
魏闵和司马望心中同时“咯噔”一声,哨站发生这等变故,这说明主营也定遭不测。
众人震惊之余,还是司马望最先回过神来,大声吩咐道:“探马速去主营查探,一有情况火速来报!”
“不必了!”
司马望话音刚落,一声暴喝回荡,原本空无一人的哨塔忽然探出一条条羌人的身影,持着角弓将一支支冰冷的狼牙箭镞对准了魏闵残军。
为首一名身披虎皮的羌人一脸狰狞的站在哨站塔楼上,正是数日前诈降的羌族首领,元獒。
魏闵顿觉眼前一片金星,强自镇定后,指着元獒厉声喝道:“元獒!是你!”
元獒冷笑一声,大声骂道:“魏闵小儿,你个中原贱奴,胆敢篡我大夏社稷,还敢肆意屠戮我羌人一脉,
今日,我元獒就要从你手中拿回属于羌人的荣耀,用你的鲜血祭奠先汗在天之灵!”
魏闵面色阴沉,死死握紧手中带血的双头铁槊,眼中射出的精芒如刀一样投向元獒。
“带上来!”
元獒直接无视了魏闵的视线,一声令下,几十名一丝不挂的魏军将领被羌人押到了木栅前。
“那是……”魏闵和司马望瞳孔齐齐一缩,那几十名魏军正是主营的几位主将。
“天王!快走!”浑身鞭痕的杨寅一见到魏闵,立马不顾一切咆哮起来,“元獒狗贼和慕容德勾结,已攻破我魏军主营,十万大军已惨遭不测,快走啊……”
“啪……”
杨寅话音刚落,边上一名羌人士兵立刻挥动皮鞭,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赤裸的后背,登时杨寅的肌肤皮开肉绽,疼的他呲牙咧嘴,痛不欲生。
“天王……快走……不要管我们了……”
杨寅忍着剧痛,和周围同僚大声劝魏闵离去。
此刻,魏闵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目光死死锁定在元獒那得意忘形的丑陋脸庞上。
“魏闵,这就是你背叛我羌人的代价!”
元獒大手一挥,随后几十名刀斧手站到杨寅这些魏军将领身后,就等元獒一声令下就准备行刑。
“魏闵!”元獒继续挑衅道,“你不是自诩凉州百姓的英雄么?现在,你的属下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不来搭救他们么?”
魏闵气的浑身发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部下以及周围敌军的数量。
见魏闵还不动,元獒气焰更加嚣张,不断嘲笑道:“怎么?你不敢动啊?那就逃吧,赶紧逃!
堂堂一国之君,眼睁睁看着自己属下送死却无动于衷,我要是你,就立马跑的远远的,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子民?”
“啊~~”
魏闵忍无可忍,暴喝一声,铁槊一扬,大声吼道:“全军听令,准备进攻!”
“天王不可!”司马望忙阻止道,“天王,这是敌人的诡计,若与元獒鏖战的话,必会有敌军闻讯而来!”
“区区百余羌贼,朕定一击歼之!”魏闵大声回道,“朕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属被敌人屠戮而无动于衷!”
司马望苦苦劝道:“天王啊,就听下臣一言吧,您可是一国之君,若您有个意外,魏国怎么办,凉州的子民怎么办啊?
身为帝王,就要忍常人不能忍的痛苦,必须时时刻刻为大局着想才是啊!”
魏闵缓缓放下铁槊,极其不甘的望着木栅内的元獒。
“斩!”
魏闵不为所动,但元獒可没有留情,一声令下,刀斧手高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