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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气氛骤变,双方一言不合,立马让温度降至冰点,除了帐中的篝火堆燃烧木料发出的阵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慕容部的人虽然占据绝对的优势,但不知为何,当他们见到那长须神秘男人手持偃月寒刀散发的逼人气势时,竟是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以慕容德他们久经沙场的经验可以判断,那个神秘铜面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自己帐内多人联手可能也挡不住他的刀锋。
慕容德甚至可以判断,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怕是冲到帐口喊人的话还未出口,就会成为那柄偃月刀下的亡魂。
现在,他们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元獒建议,先把诸葛稚这两人身上的兵刃卸了呢。
就在双方僵持约莫有数息功夫,诸葛稚和慕容敛同时出声:“退下,休得无礼……”
这才让气氛有些缓和。
“呼……”
慕容德和慕容克此时如释重负,齐齐轻吐一口浊气,刚才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圈,那铜面人给予自己的压力让自己的后背都开始溢出汗滴……
铜面男人和慕容部其他人收刀退开后,诸葛稚主动欠身对慕容敛说道:“慕容旗主,
我们就暂时将方才的那些不愉快忘却吧,还是把话题转向一些能让大家皆大欢喜的交谈上来,您看如何?”
慕容敛淡淡一笑:“自然,不到万不得已,本旗主也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既然诸葛先生代表盟友与我慕容部交涉,想必也希望有一个让双方能互赢共利的局面,说吧,你想怎么划分魏国疆土?”
诸葛稚道:“有慕容旗主这句话,在下这不安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为表诚意,雍州这边只要凉州、夏州两地,其余三州以及漠北各处尽归慕容部所有,你看这诚意足够了么?”
“这种提议诸葛先生也真是敢说,本旗主不得不佩服你这份胆识和气魄……”慕容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其他先不说,光塞外这一块,与魏闵鏖战的都是我慕容部数十万勇士,为此还失去了不少幡内精锐,那么敢问诸葛先生,你又有什么理由提要夏州呢?”
诸葛稚轻摇羽扇,毫不在意慕容敛语气中不可觉察的一丝怒意,风淡云轻的说道:“看样子,慕容旗主似乎对在下所释放的诚意感到不满足?那依您之见,该如何划分疆土呢?”
慕容敛道:“如果诸葛先生所谓的诚意是巧取豪夺,那么本旗主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本旗主的要求很简单,四州之地尽归我蒙洛人所有,
至于凉州嘛,念在雍州方面也算是出了些许之力,不如各占半壁江山,就以天水为界,共同拥有,你觉得本旗主这个提议如何呢?”
诸葛稚摇摇头道:“就如同慕容旗主所言,凉州之地你们也未曾涉足,这样想要巧取豪夺,怕是有些不尽人情,你说呢?”
慕容敛脸上笑容逐渐凝固,眼中一缕寒芒直射诸葛稚,而诸葛稚犹自淡定的回视着他,脸上依然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良久,慕容敛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诸葛先生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谈下去么?”
诸葛稚洒然一笑:“能不能谈下去,权凭慕容旗主决定,至少在下是很想一次性把双方摆在眼前的利益纠纷解决掉,这样也不枉来此与您碰面,
不过现在看来,是在下一厢情愿了,一旦涉及利益问题,尤其是这种局面,怕是以后还要多多往来数趟才能把让你我双方达成一致。”
“够了!”慕容德再次忍不住出声,指着诸葛稚大吼道,“魏闵是我们打败的,四州之地也是我们蒙洛人拿命换来的,你却怔怔有词的想要白拿?
告诉你,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夏州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有凉州,你们不给,我们就去把他打下来,你觉得金重关外几十万人是摆设么?”
诸葛稚望向慕容德,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他一阵,旋即摇摇头说道:“这么说来,慕容部是想要破坏汉王与蒙洛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了?
如果这位将军觉得是,那你尽管砍下在下这颗头颅,然后,中原北地与塞外再无转圜可能,未来几十年,战火将会在边关之地永久燃烧,
你真的愿意看到这一幕么?”
慕容德眉头一皱,满脸狰狞的说道:“中原就是一群绵羊,也敢与狼群较量?绵羊再多终究只是野兽口中果腹的美餐,你这种话是威胁不了我蒙洛人的!”
“是么?”诸葛稚微微一笑,“还记得去年冬季,玄武关外一场大战么?如果你口中所谓的狼群就那种水平,请恕在下直言,莫说是绵羊,就算是一群蝼蚁也能把狼的牙齿尽数拔光。”
“你……”
慕容德闻言,登时火冒三丈,诸葛稚口中的去年玄武关冬季大战,自然就是慕容宝、慕容冲带着慕容部族人伏击拓跋玉海的事,最后因为刘策卷入,几万慕容部牧民,如风卷残云般被虐的怀疑人生。
这是慕容德和其他慕容部心中的痛,不少人对那次慕容宝的惨败沦为中原人阶下囚的事深感耻辱,很少在部落中提及。
如今这个看上这耻辱说出来,让慕容德他们如何能忍受?更何况帐内还有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元獒等羌人将领呢。
果然,元獒听闻这个消息,狐疑的望向帐内慕容部将领,见他们脸上多有尴尬之色,不由对诸葛稚的话将信将疑。
慕容部也吃过不少败仗,这场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