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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日,长安,甘泉宫……
“陛下,白麒肆意屠戮他国平民,给大汉造成极其不易的影响,请陛下务必严惩……”
“陛下,两国交战,厮杀再所难免,但如此虐杀他国百姓,造成千里无蔽白骨的惨象,实在是有损大汉礼仪如蛮夷无异,请陛下对白麒加以惩治……”
夏季来临,刘策的朝殿搬到新建成的甘泉宫内,相比前朝太极殿夏季的闷热,装了冷却设施的甘泉宫可谓是舒适无比,除了参与政务朝会外,也是刘策和后宫妃嫔的避暑胜地。
值得一提的是,刘策的朝会也一改前朝百官站立的姿态,在所有大臣所立的位置上设有矮桌和坐垫,百官可以席坐出朝,倒是让众臣舒服了不少,至少不用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了。
其实刘策本来是想要设椅子的,但此举却遭到了百官,连同自己嫡系都强烈反对。
毕竟大家认为,刘策让大家席坐已经很体恤百官了,哪有君臣平起平坐的道理,就连已经升任户部尚书的秦墨也提议,在朝殿设椅子有碍形象,简直跟山寨的土匪没什么区别,这才让刘策不得不作罢。
毕竟要想彻底改变那种旧有思维的前提,就是先要让自己融入适应这个时代才能逐步改变。
事实上,刘策自认为已经做的不错了,治下百姓的思想也开始逐步发生转变,尤其北地一代,不少人对新鲜事物不再恐惧,在欣然接受的同时,也开始不断探索未知的领域……
不过今日,刘策遇到了自己登基以来的第一个难题,因为白麒在西北葱岭的所作所为通过记录管送抵了京师兵部,不少官员看过文册上的内容后无不胆颤心惊,大骂白麒毫无人性与屠夫无异,这才开始在朝会上打算一起弹劾白麒。
听完百官义正言辞的批判白麒罪行后,刘策身体微微后仰,沉声说道:“各位所言朕也知晓,白麒所为确实太过了,合该受到严惩,那你们说该定个什么罪名?”
孔逸夫立马出列,拱手鞠躬:“陛下,白麒不尊礼数,屠杀他国百姓造成累累血债,让西域各国对我大汉深有成见,这等狂徒应该斩首以正法纪!”
刘策嘴角微微一扬:“孔大学士的意思是说,白麒该斩?那么敢问白麒他触犯了我大汉哪条律法?”
孔逸夫道:“大汉律法,军士者不得屠戮同胞百姓,白……白……”
说到这儿,孔逸夫这才注意到白麒似乎没有触犯大汉律法,就算军法似乎也没有侵犯。
没错,白麒是让葱岭血流成河,但死的似乎都是异国百姓,严格来说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律法。
孔逸夫咬了咬牙,义正言辞的说道:“白麒虽未触犯律法,但他有违圣人教化,也该遭受惩戒,请陛下解除白麒一切军权,罢免他西北督军一职……”
刘策轻笑两声,模棱两可的对孔逸夫说道:“孔大学士的话,朕记下了,你先回去吧……”
“微臣告退……”孔逸夫只好恭敬地退回自己位置上。
事实上,刘策实在觉得好笑,白麒在西域大开杀戒的事,西域诸国至今连个屁都没有放,了出来,对刘策拱手说道:
“陛下,许尚书此言太过差矣,若不对白麒加以严惩,以后军中也定会如此效仿,到时,我们跟那塞外蛮夷又有何区别?我礼仪之邦的风气又何在?”
许文静怜悯的瞥了一眼王文英,不声不响的叹了口气,转身对他说道:“敢问王御史,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你所谓的礼仪重要?”
王文英回道:“江山社稷和我中原礼仪同样重要,若我大汉失去礼仪,就等同失去王道,那社稷也必不长远……”
许文静眯着眼道:“那依王御史之见,凉州之事可以缓缓,甚至归不归附大汉都无所谓了?”
王文英点头说道:“没错,凉州之地虽是中原故土,但早就被胡人统治多年,与蛮夷无异,只会给大汉添乱,不如当弃之……”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心下不住摇头,这王文英怕是脑子进水了,大汉律法首条就是保证国土疆域完整,你现在这话无疑是在挑衅大汉国法。
“这位王御史的仕途怕是就要结束了……”
不少人心中充满了怜悯,这位大汉皇帝可以让你畅所欲言,但唯独国法底线不能触及,尤其是你身为朝廷重臣,更不该说出这番话来。
许文静顿时阴沉的笑了笑,对新任的刑部尚书法纪拱手问道:“敢问法尚书,王御史身为三品朝廷重臣,公然在朝殿上鼓吹国土疆域分裂,该当何罪?”
法纪闻言,起身来到殿中,拱手对刘策说道:“按律当革去一切功名,送交刑部大理寺严查是否是敌国细作,
若有罪加一等,严重者最高可处以极刑,若无,则逐出朝堂,造册记案,毕生不得录用……”
王文英背脊惊出一身汗,忙对刘策求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呐……”
“呵呵……”刘策微颌眼帘看着王文英,冷笑一声,对法纪说道:“王文英身为大汉重臣,公然藐视国法,按汉律自当革去官职严加审问,不过念在他初犯,而且在官员审核中无甚过错,这送交大理寺就免了吧……”
“喏……”
法纪躬身应命,然后命宫廷外的金吾卫将王文英身上的官服官帽一并卸去,一脸落寞的被带出了甘泉宫。
满朝文武看着这一幕,心中紧张万分,王文英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