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殒剑尊投影以指代剑,一剑点出,灿若星河的剑气冲霄而起,迎着那“神剑”所化的晶莹流光席卷而去。
剑出的那一刹。
剑尊投影化一道穹形护盾,倒扣下来,将楚天行与秦玲笼罩在内。
随后,星殒剑气与神剑流光,在百米空中,针尖对麦芒一般对撞在一起。
“低头闭眼,封闭听觉。”
楚天行低喝。
秦玲毫不犹豫,低头闭眼,自闭听力。
楚天行亦是如此,且尽管身周有剑尊投影所化的穹形护盾笼罩,他还是本能一般背过身去,将秦玲揽入自己怀中,不灭金身的护身气罩,亦将她覆盖进去。
就在楚天行闭眼闭听的那一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晃瞎人眼的闪光当空爆发。
一枚巨大的火球,在空中膨胀开来,飞速扩张,释放出恐怖的高温冲击波,四面八方,浩荡席卷……
这一次,因吊坠彻底粉碎,释放出了所有威能,剑尊投影挥出的剑气,威力比上次在昆仑洞天,面对那遮天巨手时更加强大。
又因乃是在距离地面不足百米的空中,凌空空爆,威力可以毫无阻碍地释放出来,因此即使有那穹形护盾,即使有不灭金身,楚天行裸露在外的后颈皮肤,还是感觉到了阵阵针刺般的灼痛。
脚下的地面,亦不断震荡起伏着,像是化成了水面。
不知过了多久。
后颈那灼热刺痛之感终于消失。
脚下地面也恢复了平静。
楚天行双睁微微眯开一线,也没有那刺激人眼的强光映入眼帘,只有缕缕黑烟,时不时从眼底飘过。
楚天行又恢复听力,只听到热风呼啸的呜呜声,石头破裂的咔嚓声,以及林木燃烧的哔剥声。
再将眼睛睁大一点,就见那穹形护盾,已如风中残烛,黯淡无光。
而两人周围,那倒插在地上的数百口长剑,已有半数化成了铁水。
剩下的半数,也都融蚀小半,残破不堪,几乎找不到一口完好的飞剑。
再将视线放远一点。
曾经围在二人周围的那百多个白衣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只余一块块焦黑的炭坨,绝大多数连人形都看不出来,只偶尔能看到几个勉强有点人样的蜷曲炭块。
山脚的凉亭也消失了,八角祭坛也已坍塌。
那八个曾经分据祭坛八角,祭拜神剑的白衣人,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死了,还是躲起来了。
再往上看。
那青山山脚,已陷入一片火海。
大火随着热风,正向着山上蔓延,疯狂吞噬着那些被冲击波席卷,朝着同一方向倒伏的树林。
山脚至山腰,那些充满古韵的亭台楼阁,屋顶都已消失不见,墙壁也多有倒塌,且也处处起火,涌起道道浓烟。
原本险峻高大,看上去颇为灵秀的青山,俨然满目疮痍,像是遭了炮火摧残。
“啧,剑尊实在是太暴力了。我赌她打仗基本捞不着什么战利品。”
楚天行摇摇头,小声嘀咕着,轻轻拍了拍秦玲。
秦玲会意,恢复听力,睁开双眼,四面一望,看到那几个略具人形的蜷曲炭块,俏脸顿时微微一白:
“这,这也太可怕了……”
当初剑尊带她前往异界救楚天行时,还制造过更加恐怖的大爆炸。
不过那一次,剑尊将秦玲与小凌放到了几十里之外,没让秦玲看到她一剑爆掉噬魂精灵母舰后的场景。
所以秦玲对剑尊制造的破坏场面,并没有最直观的感触。
只知道剑尊姐姐一剑就能爆出一朵超巨大,高达数十公里的蘑菇云。
这一次,秦玲没有看到大火球、蘑菇云。
却看到了剑尊投影一剑挥出,与神剑碰撞之后,制造出的破坏场面。
当然,这场大破坏,倒也并非剑尊投影一个人的功劳。
那神剑也出力不少。
山上倒塌的建筑上面,乃至山体之上,就有许多巨大的切割痕迹,显然是那神剑与星殒剑气碰撞时,溅射出的余波。
而死在神剑余波之下的白衣人,应该也是为数不少,只是最后都被高温吞噬,已看不出他们被神剑余波斩杀的痕迹。
“强者对战,都这么恐怖的么?”
秦玲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仅仅只是余波,就能制造这么大的破坏?”
楚天行笑了笑:
“当初我还远远没有如今这么强时,与兵藤夜空和张阳交手,就能把整座足球场打成稀烂了。你们当时能在场外观战,全靠有几位大宗师在场边抵挡余波。
“不然,我与夜空、张阳交手的余波,都能重创乃至杀死你们。
“我们还只是准大宗师。当然,我们当时都已是不逊于垫底大宗师的准大宗师,与一般准大宗师不同,但毕竟没到大宗师境界。
“连我们那样的修为,都能打出足以令内力境武者重创乃至身死的余波,更何况,那神剑与剑尊投影,乃是近乎罡气境的碰撞?
“所以说,强者交战有风险,围观须谨慎呐。”
秦玲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那些触目惊心的炭块,说道:
“弱者真可怜,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甚至哪怕本身并不想围观,可还是免不了被强者对战的余波卷入……”
楚天行拍拍秦玲肩膀:
“所以玲儿你要努力呀,争取以后能靠自己的力量,围观我打架。”
“嘿!”秦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刚才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