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早就料到珍宝阁那边的人会来捣乱,果然就躲在人群里在那起哄煽动起来了。
阮明姿也没惯着他们,倚在二楼雅间的窗内,精准的在人群里点出来几个人,同一旁的纪家泉说了他们的穿着特征。
纪家泉应了一声,麻利的下了楼,喊上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直接按照阮明姿说的那些话,从人群里把人给拽了出来。
“哎哎哎,干什么啊你们!好端端的干嘛拽我!”
“奇趣堂的人打人了!他们动手打人了!”
那些人临被抓还不忘给奇趣堂泼一波污水,把水搅的在台子上,有条不紊的一一反驳道:“从法上来说,眼下你们站着的这块地,是我们奇趣堂附带的可经营用地,这些可去县衙一查,文书上黑纸白字都记载着;从理上来说,你们混在人群里,散布谣言,怂恿煽动他人,故意给我们的活动添乱。主人家开宴席,遇到恶客还能赶人呢,怎么,你们来我们奇趣堂门前捣乱,还不让我们驱赶你们一下了?”
他的声音清朗,介于少年音与青年音之间。这一番字正腔圆的解释下来,那些浑水添乱的人,倒一时间没了话。
纪家泉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几个伙计毫不留情的将那几个点出来的人,都赶了出去。
不远处,珍宝阁掌柜,以及他夫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
阮明姿在二楼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着拧过头去同一旁的梨花赞了一声:“看来这半年多,小纪确实是历练出来了。梨花姐教的真好。”
梨花莫名有点脸红,咳了一声,倒也不居功:“是他自个儿也聪明。”说着,顿了顿,她又小声道,“我去下面看着,省的有人添乱。”
梨花又同屋子里另外一人微微屈了屈膝,道了一声,这才退下。
阮明姿看向那人,那人今儿打扮得有些郑重,怀里的小哥儿正光着小脚丫,踩在她腿上直直的站着,想去够她头上的发簪。
女人笑着往后仰了仰避了避,把身上的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乳娘。
她拢了拢方才被怀中的哥儿弄乱的头发,有些无奈的笑道:“……到了润哥儿这个岁数,调皮的很。”
不是县令夫人宋思梅又是谁?
阮明姿笑了起来:“润哥儿健康活泼,宋姐姐将他养的极好。”
宋思梅笑容越深,起了身,同阮明姿一起站到窗前,遥遥的看了对面珍宝阁那掌柜一眼:“……要我说,这珍宝阁真不愧是京城来的,这种挑动民众舆论的手段,倒是信手拈来,用得很惯。”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阮明姿倒是没把珍宝阁那边的手段看在眼里,一双蕴着波光的杏儿眼犹如上好的黑曜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想挡我的财路,也要看看他们配不配。”
宋思梅很喜欢阮明姿身上这股劲儿,眉眼弯弯。她看了看外头的日头,笑道:“……好了,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咱们下去吧?”
阮明姿自然应好。
奇趣堂外头的气氛已经被纪家泉三言两语炒得很是热烈了,阮明姿笑着提了提裙摆,上了台子,换下了纪家泉。
奇趣堂的东家生得极美,几乎是宜锦县所有人共同的认知。
然而阮明姿这出去大半年,没在宜锦县露面,本就长开了不少,再加上今儿她特特上了薄妆,整个人犹如一支新鲜带露含苞欲放的桃花,明丽得让人眼都直了。
她这一露面,台子下的场地竟是瞬间静了下来,不乏有倒吸气的声音。
阮明姿笑着朝诸人点了下头,她不需要特特提高声音,在场之人,为了能听清她的声音,几乎都下意识闭上了嘴。
阮明姿本身就是个颜狗,她其实也很理解众人的反应,也没如何得意。
在很多时候,美貌可以当做武器,但却从来都不是她的依仗。
阮明姿清了清嗓子,也没多说废话,简单提了提先前要抽奖的前因后果。
说完后,这才拍了拍手,示意伙计把托盘端上来。
“虽说是免费送给大家,”阮明姿笑道,“但我们奇趣堂也不是那等拿边角料来唬人的。”
说着,她掀开了托盘上盖着的红布。
方才混在人群里的散播谣言的,有一项流言,就是说既然这锆石首饰若真如奇趣堂吹的那般珍贵,奇趣堂怎么舍得拿好东西出来抽奖免费送出去?
定然是拿粗制滥造的东西,滥竽充数。
阮明姿这一掀红布,不少人原本都准备伸长了脖子去看,但还未如何细看,却先被阳光下那锆石首饰的光华,狠狠的给震撼了一波。
只见那托盘上,摆着一个首饰展示架。
那展示架上,明晃晃的摆着几个首饰,有簪子,有步摇,有耳坠,有手镯,还有个扳指。
这几样金首饰,款式都是很经典的,但因着上头镶嵌了锆石,顿时变得流光溢彩起来,整个首饰一下子看着高贵了不少。
不远处的街边,停了好些马车。
那些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大小姐或是夫人们,就坐在马车里,这会儿正掀着帘子往台子上看,骤然一见到那些首饰,虽说隔着一定距离看不清,但上头闪烁着的光芒,却使得她们对这些首饰更狂热了。
谁不想在宴会里成为最闪烁的那个?
有些按捺不住的千金小姐,甚至干脆戴上奇趣堂产的款式极为新颖的帷帽,直接就下了马车,直奔那台子,要自个儿去抽奖。
对面珍宝阁的掌柜跟他的夫人薛氏,看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