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站起身,给沈浪倒了三分之一杯,接着又给我倒,结果倒了快一半还没停手,看这架势是准备直接给我满一杯的节奏。
我伸出两个手指顶住瓶口。
“蒋公子,我很少喝酒。”
“很少喝不代表不能喝么,头一次见面,满杯是规矩,来别客气。”
酒瓶在加力,我也在加力,平衡之下,一滴酒也没再进我的杯。
“是我表达有误,我的确不太会喝,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想露了怯。”
沈浪知道我在和蒋新暗自较劲,但并没有说话,他刚刚露了自己的底线,这时候估计是让我自由发挥了。
“老弟,你别光记得给别人倒酒,咱俩刚刚那杯酒还没完事呢。”一直没开口的白衬衫男子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蒋新的胳膊,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并不是很友好。
蒋新看着我,脸色越发有些难看,慢慢移开了酒瓶,转身朝向了那位。
“这人谁啊?”我侧了身子悄悄问道。
沈浪转着酒杯扭头对我说道,“副市长公子,岳宇,他妈是恒宇集团董事长,搞房地产的。”说完后又笑着轻声补了一句,“圈子里就我和岳宇不给他面子,他把我们俩都请了还一左一右,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刚刚那个胖子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起哄着要去跳舞,然后叫过一个保安,喊了几个女孩进了舞池热场,随后带着自己的伴也跟着进了舞池,其余几个人估摸着都不想管闲事,有人起头自然也就跟着下了场。
转眼间,桌上就只剩下我,沈浪,蒋新和岳宇。
蒋新喝了酒,不断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口,显得很烦躁,估计是有气找不到人出,一只手把身边的女伴肩膀握的都有些紫。那女孩却依然只敢陪笑。
蒋新眼珠转了半天,最后落到了我身上,估计是想从我这找点面子回去。
“哥么,怎么称呼?”
“白风远。”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语气不讨好,也没得罪。
蒋新说着突然撸起了袖子,“在这光喝也无聊,我看兄弟好像练过,劲不小,咱掰个腕子打发打发时间吧。”
这是想借我打沈浪的脸啊,看起来他对自己的力气还挺有自信的。
“合适么,第一次见面就掰腕子啊。”我故作尴尬的说道,其实放在腿上的拳头早就捏了起来。
“这有什么关系,男人之间不就是玩女人,玩骰子,玩玩车,玩玩表顺便练练腿脚么。”
沈浪看了我一眼,给了个你随意的眼神,我会意后点点头,“那行吧,就当给诸位助助兴。”
说完我和沈浪换了位置,原本仰躺玩着手机的岳宇也饶有兴趣的直起了身子。
眼神相对,我尽量收起敌意,可当右手握在一起时,身体里的那股怒气还是跟着窜了起来。
“三二一”蒋新喊完数,眼神立刻就像饿狼一样,我的手立刻就被压偏到了他那边。
这家伙的力气的确不小,应该有很系统的训练过身体。
我咬着牙稳住了手臂,没有继续下坠,他则跟要吃人一样,死命的发力,好像刚刚栽面子都是栽我手上了。
可掰腕子这事比的不仅仅是谁力气大,还得比谁持久,原则上和做爱差不多,你光大但秒射自然也是病。
蒋新虽然力气够大,但明显体力没有我扎实。我和他僵持了半分钟左右,就感觉他的气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我其实可以一鼓作气直接给他摁下去,但我不想,我突然特别希望他输的这个过程能慢一点,可以让他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感觉。
我一点点的发力,先挽回败势,重回起点。蒋新依旧死咬着牙,妄图憋足一股气给我压到。我继续发力,让他看着自己的手臂朝着失败的方向跌落。
这时舞池里突然一阵哗然,沈浪和岳宇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而我和蒋新自然不能分神。
就在观众短暂缺席的一刻,蒋新突然压低了声音艰难的对我说道,“输给我,两万……五万……十万……”
他十万刚说出口,我已经结结实实的给他摁在了桌上。
“初次见面,怎么好意思让蒋公子破费。”蒋新收回手,使劲擦了一下脸,身边的岳宇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还没等说话,蒋新双手一用力,使劲把桌子往前推了一步,然后站起身甩下一句,“喝多了,走肾。”
身边的女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蒋新走了两步,面露凶光,“操,走肾,听不懂?”
那女孩赶紧起身跟着一起进了舞池对面的厕所里。
我皱眉看了沈浪一眼,“走肾不就是撒尿么。”
“你别问我,鬼知道他那肾怎么走。”
这时候我才发现舞池里,刚刚几个热场的女孩居然把上衣都脱了,难怪现场气氛突然那么疯狂。
这时,岳宇主动过来和沈浪搭了话,这两人说话倒是斯抬斯敬,互相问候了父母和彼此的近况。我不知道他们原本的关系怎么样,但很显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人说话无论语气还是方式都显得特别的和善。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蒋新总算晃悠悠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还冲了个头发,带着水滴往座位走。接着那个女孩红着双眼,捂着喉咙小步的跟在后面。
蒋新几步就冲回了位置上,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亢奋。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