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面包车不到50米的地方,此时正围着一大群人。
人群之中还摆着纸牛纸马,尤其是最中央,还有八个小伙子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椁。
我们到达大柳树村村口的时候,送葬队伍正沿着山路朝着山上走。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太阳也早就下山,整个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而且,我好像也从来没听说过谁家会选择在这个时间下葬的。
我和胡耀对视一眼,纷纷打开车门下了车,直直的跑向了送葬人群。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凑热闹了?
或者说,我现在并不认为我是在凑热闹。
只是感觉,冥冥之中有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反复不停地告诉我:
这个送葬队伍,跟我有关!
一旁的胡耀虽然没有明说,但看他那副样子,估计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
我俩并没有马上挤进人群,而是就这么跟在队伍后边。
尤其是胡耀,趁势摸出烟,递给了队伍后方的一个老乡。
“老乡啊,这是谁家啊?怎么大半夜的发丧啊?”
“咦?你俩不是俺们村的人吧?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咧!”
接过烟,老乡边走边问我俩。
“是啊,我们不是大柳树村的,只不过凑巧路过,觉得好奇就过来问问。”
胡耀说谎都不带眨嘛眼的,随口就是一个谎。
我站在一旁,不由得望了眼胡耀:
如果胡耀对我有秘密,估计也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吧?
“这有啥子好奇的?”
老乡撇了撇嘴,被胡耀的话给逗乐了,“这是俺们村的风俗,都是半夜发丧的。”
“半夜发丧?”
“还风俗?”
胡耀微微一愣,忍不住继续问道:“那这队伍里怎么没有孝子孝孙呢?”
关于这一点,我也挺好奇的。
但凡是送葬队伍,孝子贤孙都是走在最前边的。
可这个送葬队伍别说孝子贤孙了,就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看见。
“嗨,死的人是个光棍,没孩子,谁会给他戴孝?”
老乡叹了口气,喃喃道:“老忠头这辈子不容易啊,到了连个娃都没有,唉。”
老忠头?
愕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只觉得呼吸一窒,连忙问道:
“老乡,死的这个人,该不是柳国忠吧?”
“咦?咋地,你俩不是路过的吗,咋会认识老忠头?”
老乡微微一愣,扭头扫了我一眼,一脸狐疑的问道。
扑通扑通!
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上回答老乡的问题了。
只觉得心脏狂跳个不行,一双眼皮也是开始剧烈的狂颤起来。
与此同时,一滴滴冷汗也顺着我的额头,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柳国忠,就是柳大爷的名字!
怎么可能就这么寸?
先是用邪术害我,我没死成;
从而事情败漏,面临着我的逼问;
如今倒好,连个给我调查的机会都没有,人直接没了?
不会的,天底下绝对不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一定是柳大爷那个团伙儿的人,或者说是鬼,担心柳大爷已经暴露,被我顺藤摸瓜挖出线索,所以才不惜灭口的!
一定是这样的!
“你咋了,被鬼上身了啊?”
见到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胡耀忍不住推了我一下。
“柳国忠……就是,就是柳大爷的名字。”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这才算捋顺了口气,把柳大爷的名字报了出来。
“啥?你说啥?柳国忠就是那个老不死的?”
这下,胡耀也彻底傻眼了。
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老半天都没下文。
“老乡老乡,这柳国忠怎么死的?”
很快,反应过来的胡耀立马追了上去,还不忘将整盒烟塞给了那个老乡。
“艾玛,可别提这事儿了,一提就让人害怕。”
老乡顺势将烟塞进了口袋,先是左右望了望,见到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
“俺可是亲眼看见的,啧啧,老忠头的肚子、眼珠子、手脚脑袋瓜子里,全都往外冒着虫子哩。”
“冒虫子?什么虫子?”
“就是那种八条腿的虫子,还咬人哩。”
“想想就吓人咧,那些虫子乌压压的一片,就好像早就在老忠头的肚子里一样。”
“上一秒,人还在村头跟人家说话哩,下一秒,这些虫子就破体而出了。”
“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啊,硬是被那些虫子也弄死了。”
“不说了,一说俺回去都得做噩梦哩。”
撂下这句话,老乡不再多言,而是快步跟上了队伍。
“**,这……”
“等会再说”,胡耀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两条小短腿一阵倒腾,再次追上了那个老乡,“老乡,那你们上山是干什么去?”
“人都死了,得葬了啊,反正不能臭在村里啊?”
怪了,山上可都是硬石头,就算葬人也得找土地埋吧?
哪有抬着尸体往山上走的道理?
我和胡耀对视了眼,也没多说,俩人心领神会的跟在了送葬队伍后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地,送葬队伍已经爬到了山顶的位置。
接着,队伍又走了一阵,最终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停了下来。
那是一棵极为粗壮的大槐树,树干估计连五个壮汉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