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氛在会议室门前弥漫出去。
李天澜的声音很轻,很温和,但他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听上去很优雅,但却又无比狰狞。
老不死。
什么东西。
在庄严而肃穆的隐龙海,巨头争执甚至是争吵的事情其实并不罕见,可如此犀利的用词,却还是狠狠刺激了中洲所有高层的神经,很多人甚至已经记不起来多少年都没有听到这样的词汇了。
老人的脸色猛然涨红,干瘪的眼眶里一双眼球几乎突了出来,看上去极为凶狠。
他手中的拐杖依旧指着李天澜,声音暴躁:“你在说一遍?!”
李天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平静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种疯狂却如同野火一般在他的内心燃烧,危险的温度充斥在隐龙海的会议室周围,几乎无处不在。
很多人都见过李天澜。
但要说了解,却没几个人了解他。
可即便是这样,此时此刻,看到李天澜的笑容,每个人内心还是涌出了一种强烈的生疏感。
他们不了解这个今日之后也许就会跟他们平起平坐的年轻人。
但却敏锐的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完全不一样了。
“没人给本帅介绍一下吗?”
李天澜的声音带着笑意:“无名小卒冒犯中洲元帅,真当本帅不敢杀人吗?”
“啪!”
细微的剑意突兀的出现在拐杖的前端。
木质的拐杖骤然碎裂。
剑气凝聚,在即将笼罩到老人身上之前,一只手轻轻扶住了老人,带着他向后退了一步。
“砰!”
沉闷的声音中,老人原先站立的地板彻底炸碎。
无形的剑气不快不慢的向着左右蔓延了将近二十米的距离,一直延伸到了会议室,名贵的地板支离破碎,看上去几位丑陋。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人想到李天澜会真的动手。
毫无疑问,老人如果刚才在晚退一秒钟,他的身体肯定会被这道剑意切割斩碎成无数块。
中洲建国以来,这个地方或许染过血,但出人命?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
每个人都在看着李天澜。
李天澜表情平静懒散,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愈发淡漠,而淡漠背后,那一丝疯狂却开始逐渐变得明显起来。
“殿下何必如此大的火气?”
叶东升站在老人身边,看着李天澜。
他的表情没有无奈,没有苦笑,没有愤怒,只有认真。
很多时候,认真都意味着忌惮。
武力上,他不是李天澜的对手,但这不意味着叶东升会怕他。
可现在站在李天澜面前,叶东升真正感觉到了危险。
这样的李天澜,平静的像是一个疯子。
李天澜静静的盯着叶东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叶帅,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老师。”
叶东升认真道:“中洲的唐万森老元帅。”
李天澜歪了歪头,看着老人,哦了一声。
唐万森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唐本就是幽州大族,虽然不及白家,但却是东南集团在构建幽州脉络的重要组成部分,唐万森是二十多年前的中洲议员,军部副部长,职务与今时今日的叶东升大致相当,他的脾气火爆,甚至曾经当众顶撞过李鸿河,那还是李氏和北海王氏亲密无间的时期,在属于他的那个年代,他确实可以算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李天澜笑了笑。
“一个退下来十多年的老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质问本帅配不配带元帅军衔的?”
他的目光从唐万森身上转移到叶东升身上:“这件事我会记下的。”
那一瞬间,空气里无数汹涌的恶意与杀机毫不掩饰的扑面而来,叶东升几乎无法呼吸。
李天澜转身冲着身旁的几位议员点了点头,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也有议员在聊天。
华亭的钟永明议员正在跟内阁的某位副首相低声说着什么,看到李天澜进来,他眯起了眼睛,表情有些冷。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但他至今仍然记得儿子当时死在医院时的凄惨模样。
李天澜随意的看了他一眼,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白占方和吴正敏走了进来。
两人看了一眼李天澜。
李天澜摇了摇头,眼神坚决。
两位在中洲真正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老人不动声色,并排坐了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会议室。
秘书走进来给在座的议员们满上茶水。
一名不到三十岁相貌甜美的女秘书一直好奇的看着李天澜,一直到茶水溢满流出茶杯在回过神来,她微微一惊,慌乱之中刚想道歉,李天澜的手掌已经不动声色的拂过桌面。
流淌的茶水结出了冰霜,火花闪烁了一瞬,一切都消失无踪。
李天澜笑着冲着秘书挥了挥手,随意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上午九点钟。
中洲总统李华成走进了会议室。
所有人同时起身。
李华成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坐下,点点头道:“大家都坐。”
李天澜默默坐下来,看着李华成正对面空着的那个位置,沉默不语。
李华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挥手示意秘书离开,等所有人出去后,他才放下茶杯,平静道:“会议的议题大家都已经提前看过了,东欧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