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的气象愈发峥嵘。
中洲的国运愈发雄厚。
李狂徒对此不服过,但却并没有恐慌过。
因为这段时间里,李天澜即便是背负着龙脉,但李狂徒仍旧有着龙脉一部分生机的滋润。
神龙见首不见尾。
如果说李天澜承载的龙脉已经变成了龙首的话,那么在玄学角度上来说,李狂徒就是站在了龙尾上,气运没有定数,他依旧觉得自己有夺回龙脉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半年的时间,他原本极重的伤势已经重新稳固下来,有了彻底恢复巅峰状态的希望。
有龙脉生机的滋养,他的身体无论是愈合速度还是恢复速度,都要比起同境界的人快得多。
可现在...
陶瓷划破了手心,不过一点皮肉伤,这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这一点小伤口还是没有愈合?
李狂徒的内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久违的慌乱从内心浮现出来,他眯起了眼睛,深深呼吸,突然道:“晚饭不用等我了。”
凤凰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有些问题...我需要安静下来,我去冥想。”
李狂徒缓缓道,他直接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冥想室。
整个世界在闭上眼睛的时候静了下来。
内心的烦躁一点点的消失。
无数的喧嚣似乎都离他而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李狂徒身心宁静,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琐事都已经离他而去。
猛然之间,已经沉浸在冥想状态中的李狂徒睁开了双眼,面色巨变。
一片朦胧的雾气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冥想室内。
雾气也来越浓,不断增加的雾气几乎遮蔽了冥想室内的一切。
李狂徒的身体顿时颤抖起来。
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伤势正在疯狂的愈合,一些暗伤也都在好转,可体内那原本属于龙脉的生机却在不断从他身体中抽离出来,越来越多。
无数的生机在他体内流动着,恢复着他的伤势,然后涌出他的身体。
冥想室里的白雾逐渐变浓,又逐渐变淡。
所有的雾气都消失了。
但却也没有回到李狂徒的体内。
李狂徒猛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扭曲。
“这怎么可能?”
他不停的深呼吸,死死咬着牙:“谁偷走了我的龙脉?”
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天澜是龙首的话,那么龙尾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不是李天澜的话,会是谁?
李狂徒的表情逐渐平静,最终变得面无表情。
站在冥想室里,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漠然自语了一句:“为什么?”
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
“殿下。”
电话很快接通,黎明的声音响了起来。
“给你三天时间,无论如何,把中洲的玄玄子带到我面前。”
李狂徒面无表情道。
......
玄玄子在疗养院中缓缓苏醒。
下午时分朦胧的冬日阳光从窗户中洒落进来,静谧而温暖。
“你醒了?”
圣徒的声音响了起来。
玄玄子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他的瞳孔中还残留着昏迷前的漫天流星,此时看着窗外的阳光,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
“怎么回事?”
玄玄子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问道。
“这件事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圣徒的语气无比凝重:“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
玄玄子反问了一句。
“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十八个小时,昨晚的事情,你忘了?”
圣徒皱着眉问道。
玄玄子沉默了下,才苦笑一声,轻声道:“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圣徒微微一滞。
他的眼神带着思索,最终全部变成了恐惧与忌惮。
玄玄子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剑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圣徒才轻轻给出了他的答案。
昨晚那一瞬他仰望星空,看到的全部都是剑光。
成千上万上十万百万的剑光如同流星般划破苍穹,照亮了夜幕,绚烂无双,但却又危险到了极致。
剑光肆意的飞扬,那一瞬间似乎真的撕裂了天地。
圣徒已经是无敌境的高手,可面对着那铺天盖地的剑光,他却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一刻他就像是真正的蝼蚁,又或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在面对巅峰无敌境高手,连反抗的yù_wàng都没有。
“是剑光啊...”
玄玄子自语了一声。
“你呢?”
圣徒压下内心的恐惧,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是气运。”
玄玄子轻声道:“铺天盖地,突然变得混乱起来的气运和因果,如果是在普通人眼里,也许就是流星了,不同的人眼里,不同的景象,但说到底,全部都是因果。”
他顿了顿,轻声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是已经发生了!”
圣徒深呼吸一口:“总统昨晚在面见叶东升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昏迷,至今未醒。天澜在荒漠监狱同样陷入了昏迷,所有的仪器都用过了,根本查不出是怎么回事。”
“国运动荡,因果交错,关乎国运的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玄玄子轻声道,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从容,只是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复杂。
“因果交错?”
圣徒紧紧的皱着眉。
他不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