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陡然爆射出来,齐禾整个人的身体直接被斩成了两截。
他死死睁大了眼睛,眼神变得无比惊恐,随即迅速暗淡。
浑身浴血的杜寒音脚步不停,走向门外道:“抬走。”
附近早已有些按捺不住的禁卫军全部冲了上来,随手提着齐禾的尸体向外走去。
“我说...”
宁千城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蛋疼:“抬个尸体至于这么多人吗?来个人洗地啊。”
......
“无论如何,李天澜不能有事,不然你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幽州,隐龙海。
冬日的午后阳光明媚。
古朴的办公室里,李华成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方青,极为明确的开口道。
“我知道。”
陈方青大口吸着烟,声音有些沉闷。
他昨晚就没睡好,起来之后到处奔波布置,忙碌到现在,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但他却半点都没有休息的打算,仍然在死撑着。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为你封锁荒漠监狱是对的,太容易让矛盾升级。”
李华成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陈方青在忙,李华成同样也没闲着,事情变化的太快,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局势会升级到这种地步。
“严格来说,终结计划本身就太过激烈。”
李华成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很清楚,事情发生了,在说一遍除了让人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而且昨晚没有休息好,他用力过猛,以至于造成了短暂的大脑缺氧,整个人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下后,又坐了下去。
李华成眼皮跳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听说最近他在修行武道,已经很久没有在监狱里露面过,就算他出来了又怎么样?我有数万人的大军封锁了监狱,没有人可以靠近荒漠监狱,李天澜也不会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不确定外界情报的情况下,他难道敢对数万大军出手?难道还敢直接冲出封锁?这种行为等同于叛国,他不知道终结计划,怎么可能会如此疯狂?只要我们不让外界的消息传出来,李天澜短时间内根本就不敢突围。”
“两个月之内,我解决了北海,一个李天澜,又有何惧?反正王月瞳还没死,只要没有了北海 ,我还杀王月瞳做什么?到时候大不了我找到王月瞳,向李天澜负荆请罪。”
陈方青真的是这么想的。
他也没有指望能够困住李天澜太长的时间,他的所有希望都集中在用最快的时间消除北海的威胁上面,只要北海不再是威胁,李天澜总是可以想办法安抚的。
最重要的是王月瞳没死。
他的杀心或许会招惹李天澜的敌意,但只要王月瞳没有真正死亡,事情还能够达到一个相对脆弱的平衡,如此一来,他为中洲除掉了毒瘤,也算是大功一件。
“你说的很有道理。”
李华成点了点头:“但这只是你的道理,我只看结果,我的底线,就是不能开战,首相,我对终结计划非常失望,他破坏了我们很多的计划,我无法挽回这一点,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底线,你最好把握好北疆的封锁程度,李天澜踏出荒漠监狱,又或者有人突破了荒漠的封锁的时候,我们的合作 ,一切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语速很慢,也很重,这一段话直接将一切说的在透彻不过。
陈方青猛然抬起头。
他的眼神有些愤怒,有些阴狠,有些疯狂。
“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我不能拿中洲的前途开玩笑,也不能拿学院派开玩笑。”
李华成猛地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摔了出去:“我必须要维持住一个平稳的局面,所有的博弈都必须是在平稳这个底线上展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战争,对,我们是能赢,但赢了又怎么样?这个平衡一旦破坏,带给中洲的全是灾难,全部,他妈的,是灾难!你的终结计划,就是为了打破这个平衡而存在的,简直愚蠢至极,如果不是无法改变这个局面的话,我们的合作现在就已经结束了!”
他狠狠喘了口气,点燃一支烟,拿着香烟的手掌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陈方青怔怔的看着李华成,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他很李华成共事了十多年的时间,从副总统和次相,到总统和首相,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李华成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没有听到他说过脏话。
今日还是第一次。
“你最好快点解决北海,这是我们继续合作下去的唯一方式,否则等到李天澜出来,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华成走到了办公桌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身体仰躺着,一只手覆盖住了眼眶,另一只手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他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我累了。”
陈方青深呼吸一口,转身大步走出了李华成的办公室。
阳光在隐龙海内肆意蔓延。
柔和清新。
但冬日的寒冷却无处不在。
陈方青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脸色严峻,只觉得这个冬日的气温仿佛冷到了骨子里。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陈方青走到了隐海边上,站在树下,接通了电话。
“首相,我已经到达封锁前线。”
电话中,昆仑城的代理城主古千川声音平稳的开口道。
“很好,目前封锁线内外有没有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