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父亲,艾琳娜毫无保留的将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听的戴林表情越来越糟糕。
“天哪,这都是什么鬼?什么正义的裁决者?做梦也能当真吗?”戴林真的吓坏了,以为艾琳娜疯掉了,一把把她抱在怀中,眼里开始漾起泪水:“艾琳娜,你不要吓我。失去了你,让爸爸怎么活下去?”
“爸爸,我没有发疯!”艾琳娜固执着昂起头,小手抚摸着他脸上苍老的皱纹:“你老了,爸爸。我保证,以后不再让你担心了。”
“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爱丽丝大人给了我们好的生活。”戴林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苦难已经熬过去了。我听卡瑞克先生说,今年的粮食和棉花大丰收。我对剥棉机的制造有功劳,我们冬天可以分到足够的粮食,还有两床棉被呢。”
“嗯!”艾琳娜轻轻点着头:“爱丽丝大人和其他的贵族不一样,她的头脑很聪明。还有那个琳达,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她说话很温柔。我还听人说,琳达曾经是城堡的农奴,但爱丽丝大人,却仍然愿意和她做朋友。”
“是的,我从没遇见过这么好的贵族。这一定是圣灵的庇佑。”戴林在胸口划着十字架:“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
“才不是什么圣灵呢。”艾琳娜撅起小嘴:“它一点用都没有。欺负我们的还有他们的人呢。我信奉的才是好神明,他赐予了我复仇之力。”
刚刚正常一点儿艾琳娜,又让戴林紧张起来:“什么复仇之力?”
“爸爸,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艾琳娜从父亲的怀里脱出来,脚步轻快的来到墙角,拎着老鼠尾巴:“你看,这只老鼠被我烧死了。”
戴林看着那焦黑的老鼠,眉头皱成川字:“你刚才蹲在那里,就是在烧老鼠?”
“不!”艾琳娜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爸爸,神明似乎知道我的眼睛能看穿黑暗,赋予了我点燃黑暗的力量。我就躺在床上,盯着这只可恶的老鼠,然后它周围的黑暗就燃烧起来了,烧死了它。”
“我的天哪,你究竟在说什么?”戴林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随后苦恼的抓着头皮:“用眼睛点燃黑暗?那还要柴火做什么?”
“等一下。”
艾琳娜明白这一切听起来难以置信,只能实际行动证明,眼角余光一瞥,发现墙角的缝隙里钻着一只甲壳油亮的蟑螂。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准确的捂住蟑螂。然后这只可怜的小强,被艾琳娜熟练的扯断所有的腿儿,放在了地上。
“爸爸,你看好了!”艾琳娜一路退到床边,瞪大了双眼,开始感应体内的神力。可是努力了半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强依旧用断腿残肢挣扎。
戴林的懵逼脸就没断过,女儿奇怪的举动,让他非常不踏实。还有那个什么什么雷姆,到底是什么鬼?
“奇怪!怎么没有反应呢?”艾琳娜努力回忆着烧死老鼠时的状态,忽然脑海中一亮,开始喃喃自语:“该死的蟑螂!去死吧!燃烧吧,蟑螂!”
那种痒痒的感觉出现了,力量从瞳孔中散发出来,黑暗似乎活了过来,不断的模糊摇曳。而那只小强,显然并不如老鼠耐烧,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蹬直了腿儿,甲壳也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什么!”戴林努力的睁大眼睛,冷汗在额头上浮现。
“成功了!”艾琳娜微微一笑,雀跃着跑过去,试图把烧焦的蟑螂递给父亲亲自检查,然而或许是蟑螂太不耐烧了,手指轻轻一触,竟然崩散成一层黑灰。
戴林咽了口唾沫,扭曲雾化的黑暗,似乎只有艾琳娜能看见,而他所目睹的是,刚才还活着的蟑螂,变成了灰!
“艾琳娜……这……这发生了什么?”
“像我说的一样,我用眼睛点燃了黑暗,烧死了这只可恶的臭虫!”艾琳娜拍拍手,用脚把蟑螂挫骨扬灰:“爸爸,请你相信我。这是神明赋予我的力量,我会变的坚强起来,成为正义的审判者。”
“啥,正义的审判者?”戴林一辈子的惊似乎都在今天吃完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此时的他感觉好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
“嗯!”艾琳娜认真的点头。
可戴林却不这样认为,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立即意识到重要的问题。拥有这种诡异能力的艾琳娜肯定会被当成魔鬼附身的怪胎。
“艾琳娜,快过来!”戴林牵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我不管是什么神明,还是什么魔鬼。你的这种能力一定要隐藏好,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一旦让人发现,你会被当做怪物,赶出这里的!”
“唔……”艾琳娜乖巧的点点头,她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我会特别小心的去练习它。”
“练习?”戴林板起脸来:“最好永远都不要使用啊。孩子,这种可怕的用眼睛点燃黑暗的能力,绝对会被认为是魔鬼的能力的。”
“绝对不是魔鬼!”艾琳娜提高了声调,眼睛里满是坚定:“他是神明,伟大的神明!既存在于梦境,又掌控现实!这种能力,我必须经常练习,才能变得强大。”
“唉……”戴林幽幽的叹了口气,艾琳娜的性格和她的母亲一样倔强,一旦认定了目标,就绝不回头。
“总之,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我会注意的。”
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黑石堡陷入黑暗之时,就会出现一个徘徊在黑暗中的死神,残酷